不知不觉,江南跨冬界,漫天飘雪。寒风穿过涕零寺的残砖断瓦,徒增几分凄冷。孙辅仁送来几件棉衣,辟与香兰才勉扛凛冽寒风。香兰记忆犹新,去年冬日飘雪,几人在后院打雪仗,婉晴最与辟嬉闹,声笑语不绝于耳。而如今,婉晴只会在梦中现。
香兰想给破庙起个名字,辟默默了“涕零寺”三字。涕零寺的断墙残垣,比辟的心更零碎。辟自嘲懦夫,背弃了肩负的大业,陷于儿女长的温柔乡中。可他也愈发迷惘,分不清所谓的大业与黑林卫的所作所为是对是错。
香兰心底压着一个秘密,可她心知辟与婉晴相互慕,所以并未告诉辟。这秘密逐渐成为一种负担,香兰与辟独的每一日,这副担便沉重一分。香兰知自己即将被压垮。
每一夜,当辟抱紧她,相互取着睡时,她都不想再隐瞒了。她偷偷亲吻熟睡的辟,想将自己的一切都给他。
辟对自己产生的望到恶心
之躯,背负起辟,从城西到城北破庙,在雨中行了几里路。
辟将自己的世全盘拖,香兰却不怎么惊讶,其实她早已猜中七八。
冬日越发寒冷,涕零寺中年关难过。
辟与香兰隐居破庙,转便是数月。刚开始,孙辅仁会亲自送些吃。后来他们将庙后荒地翻新,种了些瓜果粮,加上湖里鲜鱼,便有了保障。
辟从昏迷中醒来,已然过去了几天。多亏香兰悉心照顾,外加孙辅仁请了大夫相助,又以药石佐之,辟才恢复的如此之快。
香兰问起回府的事,辟无言以对。辟自知他与香兰已被朝廷通缉,若贸然回褚府,只会为褚府平添麻烦,况且褚贲一定不会再接纳自己。香兰心里也清楚这些,所以只问了一次,便不再提。
辟惊醒,见香兰面哀容与自己相吻,赶忙推开了香兰,问:“小妹,你为何如此?”
城北破庙临河而立,与市集相隔大片密林,素无人往来。原先有三四乞丐居住此,他们死了之后,庙中再无人落脚。庙的牌匾不可寻,可能被乞丐当柴火用了。但庙里有乞丐留的锅碗瓢盆,虽然都结了蛛网,但清洗一番亦可再用。
婉晴是辟与香兰最记挂的人,可他们也许今生都无法再见。
香兰不语,心却忽然涌了上来,一时间,如海啸般无法阻挡。她伏在辟上,解开衣襟。可她宽衣到半,却遭辟制止。借着忽明忽暗的篝火,辟第一次看见少女通透的躯。香兰前衣所剩无几,只留一件薄薄的肚兜。辟只需轻轻一撩,便能将香兰一览无余。香兰的肌肤如雪般白净,散发幽幽的香气,任谁都无法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