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的诱惑，羞答应来。

        转又是数月，到了太平天国第一次天试的日。

        在这几个月里，北伐军已从滁州北上，克凤阳、亳州、归德府，却被黄河阻于南岸。

        不得已沿岸西，又克巩县，在那里觅得船只北渡黄河，山西境。

        在平阳转东，直天津，兵锋所向，莫不披靡。

        另一方面，东王杨秀清又组建西征军，以赖汉英、胡以晃为统帅，武汉。

        天国势一片大好，清廷半已尽中，各地义军群起响应，天遍地烽火，汉家光复之日何远？其实，洪宣本无心科举一事，更多的心力，还是在北伐之上。

        那不仅关乎着天国的大业，更因为有重要的人在那边。

        若不是天王诏，将她留在天京城里制女营，她宁愿当一个前卒，和林凤翔一起冲杀在疆场之上。

        听到北伐军捷报频传，她在开心之余，也免不了更多担忧。

        正如她此前所言，北伐军越深，便越城孤军之势。

        而孤军深，素来便是兵家大忌。

        当然，想要建不世之功，只能敌不意，正如汉时的冠军侯霍去病，前明凉国公蓝玉，俱是孤军深，置之死地而后生，这才封狼居胥。

        可这些，还得天时地利人和的照拂，却不知，林凤翔有没有这样的天命，真正能够如杨秀清设想的那样，驱逐满夷，匡正汉家？女科的正试考官是洪宣，乃天王御定，副试考官是张婉如和王自珍，她们一个是鄂人，一个是皖人，俱是随着太平军一路东江宁时，投奔而来的。

        这二人俱是三十岁上的少妇，且早早丧夫，只因通文墨，便被洪宣留在女营，充当掌簿。

        天的幸福都是一样的，可悲剧有时也如一辙。

        这二人若不是早年丧夫，又文墨，便不会被有着「女无才便是德」

        的婆家轻慢了，亦不致冒天之大不韪，投充太平军。

        张婉如捧着一摞卷走到洪宣面前，垂首：「西王娘，官已经阅过所有卷，除傅善祥文采众，当之无愧的榜首之外，另有二人，文章亦同样令人叹为观止。官与王副试颇有争议，殊不知该由哪位考生摘得榜之位？」

        「傅善祥？」

        洪宣不由一愣，顿时想起了她在三条营见过的那位得让人心惊的姑娘。

        殊不知，在她无可挑剔的外表，竟还藏着满腹经纶。

        「正是！」

        张婉如答。

        「另外两人是谁？」

        王自珍答：「俱是金陵人氏，一个名钟秀英，一个名作林丽花！」

        「既如此，唤那两位考生前来见我！」

        洪宣虽然通文墨，可不像她的哥哥洪秀全一样，熟知科举规矩，也不看考生的文章，便将考生召到近前来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