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后期,压力过大,许牧心开始失眠,睡不着就爬起来翻看哨兵向导生理学,把问题一个一个记录来,准备第二天轰炸学霸室友。失眠的结果就是白天的困倦,上就像恋了一样紧贴不放,思维是一片混沌,本就应该集中思维理的全新的人际交往与信息摄取方式更是变得一团糟。
芥弥已经很久没有理过他了,微信不回电话不接短信不回,走投无路的时候许牧心开始给他发邮件,每封邮件都是已读,但是从来没有回复过。许牧心也收到过芥弥的回执,巴巴的一条“邮件已被召回”,召回了什么又为什么被召回,许牧心抓耳挠腮想不答案,只能用更多的邮件垒。
夜深人静的时候,许牧心总是在想自己为什么要转方向,原来的普外虽然累但是是在可控范围之,现在生活学习全然脱轨,自己无苍蝇似的四碰,觉上总觉得得不偿失。这种时候许牧心只能给芥弥写信,有时候写电邮件有时候写纸质信,邮件就发去,纸质信就存放在自己床的巨大的储柜里。有时候许牧心觉得芥弥已经不是自己的男神和潜在恋对象了,他成了一个象征,可望而不可即,可遇而不可求,向他述诸意与思念,只是给自己痛苦而疯狂的生活留一个念想。
即使他只是在理一个十分常规的与正常人无异的烧伤包扎。
许牧心很清楚他现在是在拼命学习别人习以为常的思维模式,所以困难是在所难免的。但是他在此之前从未意识到自己和哨兵向导的会有那么大的差异。这当然说得通,理由是相当合理的,件决定件,盲人无法理解正常人的苦与乐,听力残障者不能懂音乐家对环境安静的追求。许牧心十分恳切地觉得自己就是瞎聋哑巴,丧失了一切与外信息的交能力,隔绝在全黑的玻璃墙,困苦而无助,对手上所有事都觉得难以理。
这两个月里,现在许牧心脑海中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和他们不一样。试想一,你在寝室里说去看电影吧,向导室友A说有吵,你说不吵的这是个不错的电影院,向导室友B说电影院总是很吵,然后他们对视一,你想whatthefuck你想去看的是复古默片;跟着哨兵朋友C去自习,刚图书馆他就捂着鼻退了来,惊恐地跑掉了,把你一个人丢在图书馆门,你探去,看见里面有两个小有说有笑,其中一个小抬挑衅地瞥了你一,你想ohmygod所以你还能不能去借书。
而现在,在他在特殊能力专门医院实习了两个月之后,他觉得他遇到了本无法逾越的障碍。
许
可是痛苦是痛苦,快乐也是真的快乐。许牧心没有说错,他正在经历的像是行拓宽任督二脉的疼痛,每痛一次,就会通一份。怕什么真理无穷,一寸有一寸的喜,轰然而来的新事带来的是真实的喜悦,茫然是茫然,五彩斑斓也确实是五彩斑斓。
有一个深夜里,许牧心的室友都走了,他爬到窗边,坐在了窗台上,双一晃一晃地在看月亮。夜空万里无云,许牧心抬,看见天上一轮弯月如刀,月牙上阴影明灭,又看地上凉月如,中藻荇交横,微风徐来,他闻到了栀花的幽香。
门突然传来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