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你,他女人就是我侄女,名牌大学毕业
生,净净,漂漂亮亮,像你这样的,他看都不看一,他宁愿搞乱。」
「我知,你别说了!」
「不自量力,几岁了,还少女怀?」他的声音缓缓靠近。
「别说了,别说了!」
陈庆南就势扯住她的发,在她耳边冷笑着叨咕:「哈,你个不死的烂,
我儿连都不愿意放你里,他宁愿喝他女人的,吃他女人的屎,也不
愿意看你的,你知吗?倒贴的烂货,你被人轮奸啦,的时候还咕噜噜
地冒淫咧,嘿嘿,恶心……」
「别说了!你别说了!去死啊!你去死!去死去死去死!」歇斯底里,手不
受控制地往前用力一推。
话尚未说完,陈庆南突然听见一阵奇怪的风声从耳边刮过。
原本沉重如铁的竟是这般轻盈,就好似空中悠然漫游的轻云,随之而来
的却是后脑勺剧烈的撞击。
纾愣愣地抓着铁栏杆往凝视,雨冲刷着男人僵的,从颅里冒
来的血被雨哗啦啦地冲走,的铁锈味渐渐袭鼻中。
他的还在风雨里搐颤动,空的双慢慢被大雨洗成灰。
迅疾的雨好似针不停地戳他的球,狂躁的寒风爆裂地钻他裂开了窟
窿的脑袋里。他再也爬不起来了。
他开始回忆过去,不论是生养他的东北家乡,还是兜兜转转的几座南方城市。
他生,他叛逆,他不羁,他英勇,他潇洒,他堕落,他绝望,他空寂,他
无耻,他死去。
陈庆南注视着从天井掠过的丰满阴云,渐渐地,那些阴云好似变成一团团
漩涡,绮丽诡谲地对着他笑。
他想张骂一句「狗日的」,可最终一句话也说不来。
突然,踏着雨的脚步声迅速传来,未回过神,脑袋又被重重地一踢,前
倏地一片漆黑。再也看不见。
「去死啊去死啊!」纾上的薄毯已然掉落,她光着,手持洗衣板,
边哭边往他上砸,「你又是什么好东西!去死啊!去死啊!去死啊!我被糟蹋
完了,我不要活了,你也别活了,去死,去死。」
纾焦虑、无助的息在
雨里激烈重复回。
「折腾了这么久,终于能解脱了。」
雨混着鲜血,浸没了他苍老的手掌。天地间好似只有他一人了,他仿佛又
回到了那个呼风唤雨的年代,所有的一切都回到了原。他飘然而起,孑然一
地漂浮在一朵湿的乌云上。
他最后看到了一只模糊的红蝴蝶,一片绚烂的人蕉。红蝴蝶飞往天上,
他也漂向天上。生命中现的一个个男人女人坏人好人小孩老人如走灯一般闪
过,面无表地目送他远去。
中年男人原本颤抖痉挛的渐渐安静来。
他张大着,神气的倒八字眉缓缓舒展,却是死死盯着灰的天宇。
清冷的风雨便是承载他去黄泉的小舟,几近五十年的纷乱人生终于画上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