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期攥着被角,怔怔呆了一阵,重复:“酒是好喝的。王爷特意给我的酒,是不是?”
佳期吃了药,一时也觉得自己像个疯,只觉得裴琅说了这些话,那一刀她便是白挨了似的,于是吃吃笑了两声,“……苍蝇不叮无,王爷那时若是不喜我,我怎么勾引王
她知裴琅不想说,偏偏自己说去,好像只有难堪才能将那不该有的酸涩冲淡似的,“王爷,那条路我又走了一遍,可王爷还是舍不得杀我。王爷还喜我,是不是?”
她一败涂地。人人说她是不得已,只有她自己知,一开始她靠近裴琅就带了见不得人的目的。后来日久生,她自己都耻于承认那样脏的心思,所以一直以为自己忘了,自欺欺人。
送的东西一样样都有记录,裴琅虽然一手遮天,却也难挡悠悠众,他就算再想死太后好篡权夺位,也绝不会用这样引火烧的蠢法。
酒壶还冰凉地贴在脸上,裴琅听到她这唐突的问话,似乎回看了她一,因为她听到衣衫窸窣。
珠珠好像有很多耶,那我们今天加更好了~大概午六七钟?
他的声音透着寂寥,像是很远,从风雨里飘过来,“是,东郊的姑娘果然漂亮,可惜无缘。本王特意昭告天,太后亲手扰了本王的温柔乡……太后时运不济,撞得不巧,过一阵,本王找个好天气,带你去寺里拜一拜。”
正经说话的时候,向来嫌“娘娘”和“太后”这些字都脏嘴。佳期用力呼着,又摇了摇,“我信得过王爷。”
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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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长京城都当她是耆夜王的小王妃,可顾量殷一事,她就穿上预备好的嫁衣了,跪在平帝脚,试图螳臂当车,去换回风雨飘摇的将军府。
连佳期都知,想杀摄政王的人层不穷,前些日就遇刺过一次,不过正撞上长京雨,他厌恶泥泞,换了上朝的路,正巧避开。
“自然该信。”裴琅嘲讽似的轻笑了一声,“太后娘娘知自己的段容貌,自然也知本王还没玩够,可舍不得娘娘死。”
那是顾佳期平生最屈辱的一夜,沿途指指叫着“小王妃”的孩童百姓、鸦雀无声的昭阳、平帝状似疯癫的荒淫笑声,还有郑皇贵妃涂着血似的刻薄嘴唇……
她忘了什么?
裴琅安静了一霎,忽然回过来,在黑暗中极平静地:“顾佳期,你忘了?”
那些人三番五次暗杀不成,用了这样阴毒的手段也不稀奇,可巧裴琅正要往里送东西,正挑了这酒,偏佳期撞到刀上,只幸亏那一坛酒没送到昭阳去。
“你凭什么叫我喜你?顾佳期,别拿什么走投无路来搪,你那心思骗骗别人也就罢了,骗我?我那皇兄最玩抢来的女人,你们顾家人不就是吃准了这个么?若非他那癖好别致,你会巴巴地勾引我?顾佳期,你咎由自取,我留你活着,也确有一半是因为顾将军的功勋,可你凭什么还要我喜你?”
他花了这些年平定江山,靠的自然不是区区耆夜王的名,各方都要打,手段阴阳兼,一向在外嚣张惯了,就差一脚踩在龙椅上,难免遭人嫉恨。
对不起大家!昨天太累了回家倒就睡没能爬起来更新果然最大的敌人是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