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坐着的人并不是太后，而是先皇的幼妹、谢析和谢钧两人的小姑姑——大长公主谢凌云。赵杏儿连忙住，改了腔跟着跪拜行礼。那妇人却上前搀扶起她，紧蹙的眉忽然展开，笑：“你便是析儿常说的那赵大夫吧？快来，给芸儿看看。她今日又腹痛了！”

均是无之人，四漂泊着行商罢了。臣女拜师后更是跟着师父四海行医，无从谈家乡二字。”

问诊

一仙鹤穿云纹的暗紫金裙袍，外面罩着件烟灰的貂披肩，上的珠翠虽然不多，却每一件都工致，不是镶南珠便是嵌翠玉，额前的花钿更是贴了三颗细小的波斯红宝石，切工上乘，颦蹙之间闪烁着无数细碎星光。

谢钧又问询了他们些学院的现状，便令人整驾同赵杏儿一行人一起前往太后所住的凤仪。依旧是人抬的步辇，晃悠悠地走了半刻有余。赵杏儿坐在上面，抹了一把汗，才发觉自己的衫竟然已经被冷汗浸透了。

赵杏儿自然是不敢拒绝，连忙应承。

接着，章南烛便跪：“臣参见大长公主，参见太后。”

赵杏儿刚要行礼，却听谢钧问：“皇姑姑，母后今日如何了？”

红木的雕花大床上，罩着掺金丝的茜烟罗纱，一个衣着华贵的妇人正坐在床边，神担忧地望着床榻。

明明是连着血缘的亲哥哥，明明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她怎么就觉，谢钧这人里里外外都透着瘆人呢……

芸儿？

“皇上说笑了。”

谢钧挑眉，中浮现的兴味：“赵大夫的父母难连个祖籍都没有吗？‘无之人’，这说法倒像是亡逃犯常用的。”

这大长公主跟太后关系这么好么……

床榻上躺着的这妇人便是太后——本名唤作朱婷芸了。她与大长公主差不多年纪，脸上隐带病容，掺杂了些许白发的一青丝就这样散乱着，却带着平稳祥和的气质，神平静得像是湖。一见到她，赵杏儿便觉，整个人似乎都平静来了。

赵杏儿压心中的好奇，走到床榻前微微行了个礼，拉开床幔。

左右整个太医院都治不好的病，她一介小女就算是诊不来，这皇帝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皇兄，你找人来就是为了查人全家的啊？”

凤仪不愧是太后居所，不论是家还是摆件，透着典雅华贵。屋里熏的是凝和香，大概是为了遮掩药味儿，特地多掺了麝香去，却衬得屋更里多了些颓败的病气。

这是太后吗？

幸而谢析言圆场，谢钧终于想起了正事，也不再追问赵杏儿的世，望着她和章南烛两人：“朕召你们来，除了问询那医学院的事，其实还有别的要事相商。章大夫大概知，太后她多年来一直凤抱恙，尤其一到冬天上便不利起来。这么多年了，太医院的人也去不了她的病，听闻赵大夫是周圣仁周神医的嫡传弟，朕便想请赵大夫替母后诊治诊治，能去了她这痼疾便再好不过。”

赵杏儿后背冷汗越来越多，一时竟不知该如何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