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每一个相亲的男人，都这样说吗？”秦潼挑了个位坐，交叠起修长的。

“一定，很疼吧……”柳心轻轻地说。

秦潼眯起睛，灰蓝右熠熠生辉：“还好。比起死了再也见不到想见的人，上的痛苦不算什么。”

“心……”秦潼还没开，柳心便：“我有一个十岁的孩，你不介意？”

两家人见这两人对上了，互使了个。

柳心发现，这人虽是刚正端毅的面容，但笑起来时，却有几分隐秘的邪魅。

“为什么？”秦潼深深了气，再慢慢吐来：“是啊，为什么呢……”

“几年前的事故罢了。”男人无所谓地说：“前几年开车跑速，撞了。在医院躺了快一个月，醒来的时候，发现睛没了。”

柳心无语。

很想很想。

“对啊……你什么意思！？”

柳母连忙接上：“岗敬业是好事、好事！”

他的语气里有一种饱经沧桑的沉重，像是跨越了时间的长河终于泅渡到岸边。

“是了。你这么优秀的小伙，怎么可能没有姑娘喜呢？……”柳心笑了笑――前这个年轻人不过二十八九，长得又这么俊，想必，也有一段刻骨铭心的吧……

“你们……为什么没有再一起？”柳心试探地问。

“你……”她突然有些期期艾艾的：“你也有，很想见的人吗？”

“我没相过亲，这是我第一次……”柳心咕哝。

柳心闻言一愣。

“潼，你陪柳家闺女去院里走走吧。”秦潼的小姨对他说。

柳心以为勾起了他的伤心事，忙把话题岔开去。

秦姨笑着说：“这孩，自从那次死里逃生，就一直这么闷闷的，见到女孩也不会打招呼。只全心全意扑在工作上……”

“哦？那这么说，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咯？”

秦潼偏看她。

“是啊，有一个很想见的人。”

秦潼应了声是。

秦潼一句话被堵在嘴里，倒也没生气，只牙齿笑了笑。

她跟着秦潼走到饭店背后的花园，一前一后的相互沉默。

见柳心上钩，秦潼笑得更开心了。他好整以暇地舒展开手臂，靠在后的花坛。明亮的阳光洒在男人脸上，那颗微微发灰的右竟然如玉石般通透。

柳心看了他半晌，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脑里搜索片刻，顿时灵光一闪――他不就是那天在花厅打漂的那个墨镜男吗！？

“你的睛……”柳心发现了问题，试探地坐到男人手边。

秦潼深深地看了柳心良久。末了，他才说：

秦潼瞥了离自己远远坐着的柳心，又抬去看天。

花园里悄然静谧，偶尔听见几声鸟鸣。

他说的很平静，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柳心听了，忽然想起杜明越临死前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