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的手机号发来一条信息,“辛苦了”。
两个人的活儿一个人,当然不会轻松,“算你懂”,祝愿勉有动,第二条信息随后而至,“请抓紧调查和连越在香港接的大陆人”,最后一条信息更是让那动灰飞烟灭,“加油”——深更半夜加哪门油,无语!
祝愿是被酒味熏醒的,她望着蒙蒙亮的窗外,两茫然,“放弃吧,赵厅那边搞图侦技术的同事肯定能查来,我不也可以。”
谈话容东拉西扯,提及生意,声音刻意降低,祝愿上耳机,调到最音量,隐约听到两人说在什么区金中心地段,建夜总会,面积没听清,貌似规模大,好像又提到谁,两人语气恭敬,应该是重要人,可惜话中以“那位”代指,任她反复听也没听个所以然。
发完牢,又自以为是地将P.N剖析了一遍,她总算想起工作,视频已拷贝到笔记本,再来杯酒加咖啡,凭借调动起来的兴奋,全神贯注盯着屏幕,从海量的图像信息中寻找线索。
幸好P.N提前了功课,把连越和大陆人见面的日期和时间整理来,免了她大海捞针之苦,追踪连越在香港的动线,距离跟拍目标的远近以及环境嘈杂与否,视频的效果有好有坏,略看了一遍,又一帧一帧细细地看,初步分析:此人相当谨慎,每次见面,礼帽都压得很低,着墨镜罩,加上角度问题,很难找显著的面特征,在收音好的地方,连越说港普,另一位说字正腔圆的普通话,无法据音判断是哪里人。
鬼隐藏在细节中,视频中一定有她忽略的,没注意到的地方,从再来,重看一遍,她就不信找不有效的信息,咖啡兑酒敞开喝,最后不知是睡意还是酒战胜了她的意志,在电脑屏保状态时,彻底地昏睡过去。
她顺手把联系人备注改成“禁止动”……难五年卧底生涯太压抑,把人生生成心理失调了?不然很难理解P.N的“反”倾向,任何激动人心的事他都反应平淡,即便直面死亡也如此,为他惊喜event,不仅不激,还反过来说教,兴趣也很乏味,咖啡买的喝不香吗,偏偏要自己磨咖啡豆,听的音乐看的书籍统统让人搞不懂,估计看的电影也是寡淡沉闷,结局不快的那种,总之跟大众味反着来就对了。
直接放弃,那太逊了,要不再努力试试?她说服自己,“又不是找嫌疑人踪迹,已知目标,起码在脸上找颗痣才能交差吧。”
祝愿一边瞎琢磨,一边为P.N痛惜,因为卧底,他一直过着苦行僧式生活,极度克己,曾经阳光灿烂的小伙变成理到极致的人,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只是过分冷静会煞风景,没关系,回国后,适当释放被压抑的本,会变正常些吧。
祝愿搓搓脸,以决战的姿态,打开休眠的电脑,用16倍速看视频,有个重细节,她反复查看,发现那个人在起的时候似乎有什么不同,倒回去用正常速度看,“他左是不是有跛?”带着疑问往回拉度条,他站起前,移向座椅边缘,双手撑住扶手用力,这可以通过手背崩起的青筋判断,说明肢力量不够才需要支撑辅助,起立时,右更用力,而左的动作略微迟滞,但——为什么走路步态又和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