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原状,记忆又不记得,外加模拟记录删除、别人也不知,这和没发生过有什么两样?”
她本什么都不明白。
她说:“我不会再这么了,那只是原计划,已经废除了,您不希望我便绝不会……”
他以为自己本已一无所有,最坏无非一死,然而无知的平民永远猜不到权贵的游戏方式。他们抹去伊登,亚莎也能抹去329――她已计划了抹去329,倘若她没有意外发现他不合时宜的。换成另一个意外不曾发生的世界,现在会怎么样?329还会存在吗?当亚莎胜利的时候,当她满怀意地将这一两年的苦难抹去的时候,世上不会再有329,也不会重生一个伊登……
这残躯里,还会剩什么?
329明白了。
不不不不不,别,不要,他说,疯狂地摇。别这么对我,你可以杀了我,可以丢掉我,但不要再碰我的脑,他想,然后他意识到,哪怕亚莎真的动了他的脑,他也永远不会知。当亚莎企图碰他,他拍掉她的手,歇斯底里地喊叫。
准女王睁大了睛,绿眸中盛着吃惊与受伤,像是不明白为何突然对她发脾气。她安抚地张开双手,跪坐在床上,不停地解释与安。
9蓦地打了个冷颤,一寒意爬上后颈。
有什么东西在心中涌动,像余薪死灰复燃,萤火回光返照。愤怒让血崩腾,能令死者复生。他会退缩,会妥协,但倘若退无可退,他愿站起来赴死。亚莎在质问声中呆若木鸡,伊登到一阵灼痛的快意,如同飞
他会是谁?
“不是的!”亚莎震惊地说,“您独一无二……”
她说:“我不会删掉任何重要的事,仅仅是伤害您的事……”
她说:“我不会伤害您的!那一都不痛,只是这两年糟糕的记忆……”
“等你次想要这么的时候呢?”329问。亚莎张开嘴,想要说什么,而329预料到了她毫无意义的保证,他不想听。
在意识到之前,329猛地推开了上的亚莎,他连带爬地后退,撞上床板也不停,仿佛后面还有什么空间可以躲藏。他的后背紧贴着墙,他的胃一片冰凉,巨大的恐惧攥着他的咙,让他想要尖叫又发不半声音。
恐惧之中生炽的怒火,蓝睛对上绿睛,不再退缩,咄咄人。329质问,伊登质问:“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一个游戏吗?我和你的模拟人有什么两样?你打算采集我对每个选项的数据吗?等你采集完毕,是不是就没有必要留我?”
亚莎说:“我本想让我们重新见面,把之前您作为放者遭受的苦楚,与我冒昧的打扰一起删除。”
“我独一无二。”他大笑,“你把我当人看吗?还是说,人在你中就是这样可以任意涂改的东西?你和你父亲没什么两样。”
那一刻亚莎怪异的表,在此时都有了意义。她惊讶于他擅自上她,苦恼于这不符合计划,犹豫是否还要计划删除他的记忆,因为这个已经上她的“存档”令她不舍。多可惜,多浪费,即使一切不符合她的理想。
“等你次觉得自己表现得不够完的时候呢?等你次觉得我不满意、想要对我更好的时候呢?”他厉声,“你要再清空重来一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