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环顾租屋,看了一圈,没看到什么可以的事。
329号是个被放者,重刑犯,三十来岁,打三份工。他的时间表被得很满,很满,除了工作,并没有可以谈的地方。而如果亚莎能用电交通来调控他的时间表,她当然清楚那些工作的细枝末节。
“什么都行!”亚莎一个大大的笑容,“我想知您的事。”
聊天,何其新鲜。
“比如,嗯,我们可以聊天?”她坐回床上,满怀期待地说。
“我晚上还有工作……”329说。
“啊,不着急,别噎着!”亚莎连忙说,“这次我有很多时间。”
“我真的不记得了。”329重复,“我接受了手术,手术很成功。”
项圈上有控制系统,能阻止一切犯罪行为。在上项圈之前,重刑犯会一个小小的手术。有些人是天生的坏胚,手术能让他们改正。有些人只是受了他人蛊惑,手术能抹消那些记忆,让被染的灵魂重新洁白无瑕。
脸抱歉地说,“您睡得太熟,我不忍心吵醒您。上次睡得好吗?您的气比上次好多了,真让人兴。”
“你不跟我‘发生关系’?”329说。
“我不记得了。”329脱而。
他的嘴巴变得很,忽然失去了胃。租屋没地方能放吃了一半的饼,于是他把剩的压缩饼全嘴里,用力咀嚼,吞咽。的饼屑刮着,329喝了几,把它们压去。
它可不是那种古老的切除手术,不会让接受手术的人变成白痴傻瓜,甚至不会让人现影响生活的大片记忆断层。他们只是失去一分坏东西,只是得到纠正,得到帮
“知与您自己说是不一样的呀。”亚莎说,“您可以谈谈……过去?”
即使是普通人之间,恐怕也很少正儿八经地说“现在让咱们开始聊天”――普通人会吗?329不太确定,他想不起来,普通人的生活像是上辈的事了。他到荒唐,倒不觉得困扰。没累到倒就睡的时候,329偶尔会和枕说话。有时候你就只是……需要说说话,不对象是什么。
329不说话,她便自顾自地调了新闻。报投影在租屋脏兮兮的墙上,跟她说的一样。
“第六大街信号灯了问题,不久前发生了交通事故,您打工的那家店恐怕晚上开业不了。”亚莎说,“需要我为您调相关报吗?”
“聊什么?”他问。
“那倒不是……”少女摸了摸鼻,一个羞涩的笑容,“但是这次时间比较多,我们可以先别的?”
他不记得多少,真的,千真万确,不剩什么了。他抿着嘴,防御地抱起胳膊,稍稍后退,后背撞上了门。房间很小,并没有可以后退的空间。亚莎慌忙摆手,频频摇,连连说:“那我们不说这个!我没有让您不快的意思!”
“没什么好说的。”329想了想,最终还是回答,“你应该都知了。”
如果不再把重罪犯扔到庇护所以外,要如何保证这些罪人不会再造成危害?
她能让一条街停停电,能“宣告”一场交通事故,那么当然也能让一个放者缺胳膊少、半死不活。尽不知对方为什么在他这样的人上费事,329认为,这样的警告已经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