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树看着打印来的员工证上的免冠照沉思,“我的住还没找吧?”
“阿树……”
“别胡说。”尹树冷冷瞥了他一。“你找到她了吗?”
两人坐车里,BugattiVeyronEB16.4很快地驶离机场。
“没,难找啊,你突然回来,事前又没跟我说,这S市的房产你又不是不知,有钱也不一定就能挑到好的,我在找了,这几日你就......你就直接住QueenAvenue吧!”赵光禄说着睛一亮。“这样好这样好,近楼台先得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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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呢?她也变了吗?
“你比我还早去,怎么诗词一句接一句的,语文造诣什么时候变那么好了?”
“她现在是QueenAvenue的客房经理?”
“哎呦我说你,总算肯回来了,怎么?外国的妞儿泡腻了?”
她窝在自己屈起的双臂间,纤细的腕上还突兀地着一只银镯,镯堪堪遮住腕狰狞的伤疤,那伤一直没有好,她也没想过要磨平,就这样吧,她知人生该往前看,可她的心里住了人,前路已经让他的背影遮住了,她又能看到什么?
“找到了找到了,我要找个人有什么难,我娘就是这个的......我说你这次回来就是为了她啊?脸是不错,但也不算国天香啊......”赵光禄一面碎念一面把左手边一个纸袋交给他。
闭上彷彿还能看到少年离开前单薄而绝望的样,他的神──忧伤孤凉的神──那神灼痛了黄瑜华,她终于忍不住缩紧自己,呜呜哭了来。
他拿起手提行李机,不远的飞机棚里停了一辆宝蓝的BugattiVeyronEB16.4,髮染得乱七八糟,上的西装却莫名其妙紫得很好看的男人站在车门边,他似乎已经等很久了,正无聊地打呵欠,看到他走过来才直起打招唿。
巨大的铁鸟自天空缓缓降落,男人透过机上狭小的窗向外看去,大厦矮房低低栉比鳞次,这片土地还是以前的样,他离开已经好多年了,似乎什么都没变,又似乎什么都变了。
挂着笑回忆婚宴场上的滴滴,想着她和方怡雅也认识快十年了,自从那件事后他们就莫名要好了起来,她看着她和舒荦一路相知相扶、争吵拌嘴到今日喜结连理……真好,谁说早恋总不能开花结果呢?
“别拿你肤浅的光看她。”
尹树撇撇嘴,袋倒是愿意打开了,里面是薄薄几张纸,和几张简单的生活照,十年了,她的面容从青涩一转为光,可唇边浅笑不变,就像他第一次见她那样。
“哦,我最近在追个中文系的妹,啧啧,那个脸可真啊,就像女神一样,就是脾气不太好……我想啊,就投其所好呗
“怎么?害怕结果啊?怕人面不知何去,桃花依旧笑风?哎呦咱们尹少,尹大龄,原来你也有这么酸的时候啊!”赵光禄糗他。“......你就开吧!她这些年也单着呢,也不知是不是在等你,反正边是一个人都没有,这年这样......啧啧,也长的。”
“是啊,最近刚升的,不到三十岁的客房经理,在QueenAvenue算难得了。”
“就你话多。”
尹树接过纸袋,本来都要打开它了,不知怎么的,手指却缠在封袋的线绳里,迟迟没有新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