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商议定，此时已过五更，外面天启明。

        他俩走后，婉宁凑近我悄声问：「怎如此放任他俩？若是归还枪械他俩造反，如何应对？」

        言罢，众士兵呼：「杨家威武！谢二！……」

        善友得令转离开，忽又回转：「二还有一事望您恩准。」

        善友大喜，吩咐人去安排，不多时外面士兵呼：「谢二恩赏！」

        善友忙：「二放心，他绝不敢！能留命已是造化，胆敢记恨二您！」

        众人领命随即各自准备，不多时三面方阵摆好，借夜掩护悄悄前行。

        我忙问：「何事？」

        我在凤队中间，左右红袖、红烛纷纷枪警戒，一望去，陈家沟房屋瓦舍黑压压一片，其间缀灯光，异常安静。

        善友行军礼：「是！」

        我这才恍然，笑：「原来如此！只是……我事先不知，割去他双耳，他是否会记恨？」

        锦双献花名册及陈家沟、黄土台两钱粮册，我略翻翻便交由大勋收好，依此查接收，除留分外，连夜装箱启程运回庄上报捷。

        我摇：「老爷脾气你不是不知，若回庄求援，必遭他呵斥责罚，何况还有念恩，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惊动。」

        善友微微躬：「烦请二传令，将所有投降军士发还枪械，由我二人率领，先行发，二可随后慢慢跟。一来，不至于被耳目探听。二来，也可等佳姨娘将人接来。」

        我一见大喜，忙声喝：「善友、锦双果然不辜我之期望！传令全军驻陈家沟！」

        他俩得令匆匆而去。

        善友：「依末将之意，咱们先拿陈家沟、九湾、黄土台三，而后将四角城团团包围，那时已胜大半，便是回庄求援也不至被老爷责罚。」

        善友用手指：「二请看，左边方阵乃我手士兵，右边乃锦双士兵，如今列队归降，总计一千一百五十八人！恭请二检阅！」

        集镇，但见临街买卖商铺众多，家家悬挂大红灯笼，善友笑：「听闻民国正规军到此，家家喜，庆，都挂起大红灯笼以示庆贺！」

        囡缘：「若如此，则只有回庄求援，调动炮兵！将这石城轰个稀烂！」

        言罢，与锦双匆匆帐。

        行至中央十字街，有一大宅院，院前空场中两排方阵，整齐划一，方阵前堆积无数枪械。

        我：「妹妹所虑不是没有理，但古人云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方才与他二人淫时，我察言观，深觉他俩已动真，此番放去，若是真心则一切顺利，若是造反，我必再用计擒之，到那时，绝不留！」

        酒宴摆，大家推杯换盏，我笑问：「善友、锦双立大功，只是接来这九湾如何？」

        我：「既如此，就依你意。」

        婉宁听了刚要开，我摆手：「就依善友之意，你速与锦双启程！」

        自柳霞岭至陈家沟行军约五日，一路上献州、大勋不时传来消息回报汤、孟动向，我率全军在后缓行，又命人速赶往省城告知佳在九湾汇合。

        我笑：「此乃人心所向！」

        看将行到程范围，突然！前方亮起无数火把，紧接着一队人犹如长龙般冲来，为首正是善友、锦双！他俩行至面前战单膝跪地喊：「汤善友！孟锦双！恭迎二！」

        我再传令，全军速用早饭，即刻启程。

        随即，善友在前引路，众人正堂。

        善友放酒杯与锦双

问题。」

        我：「善友与我不谋而合！就依此办。」

        刚到近前，大勋迎面赶来，在我面前勒：「禀二，前方芦苇乃废弃洪渠，了此便是陈家沟，当我已将凤队埋伏于此，侦查对方动向，请二定夺。」

        他：「请示二可否将韩元清调拨到我手听用？……二莫误会，此人是我表侄。」

        大家落座，安排酒宴，我吩咐：「每位归顺士兵，赏银洋五块！」

        言罢，我命红烛传来献州、大勋，对他俩吩咐：「你二人可率凤队悄悄尾随汤、孟二人，若有变故，则奋力阻挡，而后速回报我，我亦率全军在你俩后五里左右接应！速去！」

        我听了，抬看看，天已晚，随即吩咐：「婉宁率于左翼，囡缘于右翼，我自领凤队与佳豹队居中，全军戒备！扇形缓动！如遇抵抗！随即合围！」

        行至第五日傍晚，面前现一片芦苇地，那芦苇野蛮生长，一人多，十分茂盛。

        我听了，忙整理好军装军帽遮面青纱，率红烛红袖、婉宁、囡缘、善友、锦双及众兵大步走上台阶，面对众军士声：「众位士兵兄弟！你等今归顺我杨家乃大义之举！亦是脱贼向善之正路！咱家深受民国政府嘉奖，乃正规队！自今日起，众兄弟皆可享受正规待遇！如立军功，封赏加薪，决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