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声，生生在空中夹断了，她背过气去了。

抬起他，架着他，忽闻有人朝他低语：“爹，儿们来迟了！”

“啧啧，好可怜，这一夜，自己的亲爹和爹都死了，那个女母亲又早奔赴黄泉，你该怎么办呢？我的儿……看来你能依靠的亲人不多了，除了我这个哥哥还有谁？”穆罕昭阴阴一笑，了卫小的脸颊。

有人来探监，来的人还不少，是来杀他的么？

卫琨此时又呼一声：“小，爹对不住你……小，莫怪……！”

卫小不顾一切，站起来就往卫琨上扑，却被穆罕昭一把捞住：“怎么？你还要救这个弑父之凶？”

说完这话，立严肃，厉声大喝：“来人，把卫琨这个弑君篡位、大逆不的东厂阉狗给我拿去，明日午门问斩!”

卫小懵立原地，一时不知该怎样，眉目悲喜交加地与奄奄一息的卫琨对视。

死了也好，可是，小……他的儿……他使劲儿攒紧拳，动不了，他武功全废，筋脉切断，只剩一残气，苟延残。

他说不去了，没了力气，穆罕昭便替他说去：“……小，让我告诉你，你爹的师母正是你生母，她当年受敬事房所害，临了幸却没尽腹中之，偷怀龙胎……若是个儿也罢了，可惜是个女儿，她不敢声张，生怕命不保，只得委托你爹借故把她送外，由她生死……”

“别装了，你明明听得懂，难非要你爹告诉你一切，你才能信么？”旋即，穆罕昭转向角落里的卫琨：“督公哪，你还要瞒这孩多久呢？是死都要带着秘密走么？”

穆罕昭摇摇：“督公哪，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怪就怪在你这人生多疑，提防太多。你若不主动查清县的何氏，我又怎么顺藤摸瓜查到她当年在后稳婆？虽然死人不能说话，死人周边的活人会说，我寻个当年她因接生这一胎而落了个逐门，又派人暗杀，我便知这也是督公的杰作……卫琨哪卫琨，你手上几条人命，你数的过来吗？”

主？！

卫小转看卫琨，卫琨已经奄奄一息，靠在墙上，似是已经死了。

卫琨早就堆在墙角，动也动不了，侍卫拿人，他也无力再挣扎，垂着，败了势，犹如一滩血肉模糊的蛆虫。

“三殿，我实在不知您为何说这些，说这些又是什么意思……”

这时有人扒他的衣服，有人换上他衣服，了血披了发，装作他一样躺在地上，架着他的人继续低语：“爹，休要说话，咱们找人替您砍，咱这就救您去。”

说完，把他打横一倾，换上平常太监服，又

卫琨此刻已然站不住了，往挫，像顺去的血，张了张嘴，终于费了最后的力气哽声音：“小……莫怪爹……莫怪爹……爹，实在不由己。”

只有卫小一往前冲的撕心裂肺：“不！不要杀我爹！爹！小琨！”

果然，那些人冲他而来。

再说卫琨，他恐也待不到明日，被人关去，躺在柴监的草垛上，任由老鼠蟑螂啃噬他的血肉，只瞪着一双，死不瞑目，紧锁眉，恨意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