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教不敢当,只是想关心关心安大人。”凉钰迁一袭深紫长袍着暗纹,薄玉质的腰封松松的圈在腰上缠了两圈,骥的穗堪堪垂,纱帽端端正正的扣在乌发之上,在灯映些朦胧的光晕,修长的手指无意识捋了捋鬓角,薄唇挂起个刻薄的印。“今日早朝安大人在朝堂之上以命血谏,不知现…可恢复几分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伸只修长瓷白的手攫住安蕴湮的颌,在她额上红的伤上烙个轻吻。
来。”
“是。”
厚重的门帘被掀起又放,官靴踩在地上带起的脚步声顺着声声生的请安问好一步步靠近,随着桌案前不远阁房门轻启的声音,最终停落。凉钰迁批完案上奏折的最后一字,将其摊开搁在桌角晾墨迹,这才慢悠悠抬抬起。
“自然好玩!”安蕴湮嗤嗤笑着,从怀里掏份联名上疏的名单给他。“喏,名单。中书省供职那几个老狐狸,只挑了几个你不敢动的老家伙还有我的名字写在谏上了,这是所有与会者的名单,你看着敲打吧。”凉钰迁接过名单大略一扫,将之三叠,搁在烛火上付之一炬,接着迅速走回安蕴湮边搂住她,将巴搁在她颅缓慢的磨蹭,像只累极慵懒的老猫。
“哦?”他挑起半边眉,声音冷去。“既然安大人已无恙,那我们可以桩桩件件,好好清算一了。”凉钰迁站起缓缓踱到安蕴湮边,半弯腰,瘦的全然把她罩在影里,细长的眉角沉,唇角扭曲。半晌,他迸声阴笑,朝两旁随侍的寺人挥挥手,几人安静的鱼贯而,轻阖上了门。
“好玩?”
“凉司公,不知有何指教。”安蕴湮生的弯了弯腰,权当行礼了。她双手拢在官服中,微扬着巴,视线轻蔑。
安蕴湮笑嘻嘻的回搂住他,伸手了他那张漂亮的脸。“这次事大,中书省几个大权都参与了,你看着吧;最后一次集会的时候都督府的两个女官没有到场,最好好好查查;翰林的几个笔杆就别动了,他们就是说话难听,没什么的。对了,想不想知这些家伙怎么叫你的?”她抖着肩埋首在他怀里,声音忍俊不已。“不堪耳哦~这群文官骂
“同你算算,这般伤了我的宝,你合该赔我多少。”凉钰迁轻叹气,低喃着制住终于忍不住破功笑着捶他的安蕴湮,又在她唇畔轻。
“安大人,别来无恙。”
“……”凉钰迁并未搭话,只是微弯着腰凑在她面前,视线晦暗。屋中一片死寂,门外换职的龙武卫踩着初雪而过,齐刷的脚步声顺着窗传;一旁的灯灯花晃动,红烛爆一声轻响。
“说罢,你想同我清算什么。”安蕴湮咬着牙仰看他,一脸桀骜。
“云芝并无大碍,不劳凉司公记挂。”安蕴湮直直着凉钰迁的视线瞪回去,扬的都能看见鼻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