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络,你…”吕尧卿不甚明显的结上动了一,语气罕见的带着颤音。“你可知晓,跟我一起外任,正五品典乐就…就要卸任的。”
【三十三】监少
“我知啊。可不就是吗?”安络像瞄傻一样看了吕尧卿一。
“尧卿,帮我端一汤――”
“瞎说什么呢!”安络皱着眉拍了他的手背,打断了他相当于自伤的话语。“放怎么了?这里也没什么好的。你别老瞎想些有的没的,去把外袍去了自己打盆我先去起灶,一会用完了我给你。”她话一落握了握吕尧卿的手,未待他给回应便向后厨走去,好似完全不担心一般。
“对啊,我要跟着你一起去,总得有个菜的名分吧。”安络抻着胳膊一边想着待会该备什么样的菜,一边分神跟吕尧卿说话。“老是对对的多难听,咱俩原来都没空好好把这个事跟上面讲明了,现在正好。”
这是个和能见到她的日无甚差别的一日。
结成菜,她就完全属于他了。
“报备…?”
不远安络的声音随着小心翼翼的脚步声模糊传来,他站起推开门接过她手中的汤,心绪依旧昂扬。
“你可真心…甘愿么?”他呼逐渐急促起来,有些不择言。“放弃这个位置,就跟着我一个不能人事的阉人离落京畿…”
样又吃不准她的态度,只好如实的有一说一。
这一日,定然能持续一辈。
站在净房外,他望着灰蒙暗沉的天,心中并无什么波澜。他是历来第一个从净房来第二日就能走动的人,也毋需理会那些刑
吕尧卿直视着她飘然离开的背影消失在转角,方才剧烈动着的心脏才缓慢的平静来。他低,在他人不见的角度冲着患得患失的自己自嘲一笑,放开一侧从至尾紧攥着的手,掌心中赫然是四个极深的甲痕。
他并不太饿,只是想看着那里而已。
像每个他有空,她也有空的晚间一样,这个夜晚似乎也无甚大差别,她从来都有安抚他的能力,也从未…让他失望过。
大荒历洪夏二年,吕尧卿被选。
明日去报备完,安络就是他的妻了,是她将这个折磨了他近五天的事轻松化解的。吕尧卿望着窗外的凉夜,常年冰冷的脸上些许笑意。
“那就行。”安络满意的又脆往前了,在他额上留了个湿漉漉的“奖励”,直起腰笑嘻嘻的问。“那你明天就去给上报备一吧,怎么着也不能再拖了。”
半晌,他站起走到屏风后面除去外袍换上常服,拿着木盆到井中摇着辘轳打了半盆的清放在榻前,后方青菜与油花碰撞的刺啦声已经响起,香味顺着空气逐渐飘了过来。安络一直不让他帮她起灶之类的活计,连靠近后厨都不让。她总是拿着那句【君远庖厨】噎他,笑嘻嘻的让他坐在这里充大爷。吕尧卿坐在桌前沉默地等待着安络,视线不由自主的盯紧声音传来的那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