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二去的,荷花爹不了,他觉得自己被个傻瞧不起,他是故意挤兑他年老手残不了活儿。长生再来帮他忙的时候,他就瞪着冲他嚷嚷,让他一边儿待着去。长生被他吼得惊住,只觉自己大概是错了,一脸惶恐地四张望去寻荷花,看见她对自己回以笑容便安了心,抿着嘴满足地一乐:没错,我没错,荷花笑了,我对了。然后便也不理荷花爹,得了啥奖赏似地喜滋滋的继续抢荷花爹的活儿。
晚上,荷花铺好了炕等着,长生却在灶房里磨蹭了好久才穿了条单光着膀屋,一屋就紧着往炕上爬,蹭到荷花跟前:“我洗净了。”
让她到喜的不仅是长生渐渐的接纳了她的家人,还有她自己特别的状况:她两个月没来月事了。
手不打笑脸人,时候长了,荷花爹也受不住了,人家姑爷轮圆了膀给自己活儿,挨打挨骂不还,还总是一副和善的模样儿,真真是挑不半分不是来,若这样自己还要挑理,倒显得自己无理取闹不上了。慢慢的,荷花爹也便少了吵嚷。可他这一不嚷,长生反倒不习惯了,心中惴惴不安的适应了好一阵,才又纳过些闷儿来:这人嚷嚷的时候也是开心,不嚷嚷的时候也是开心,他一直都很开心。
荷花听他这话,便知他
荷花喜又羞涩,却是忐忑的不敢跟人说,只怕想错了空喜一场,等到熬过了这个月的日,月事仍旧没来,她方觉准了几分,却也不敢和家人先说,只私里偷偷去找了周夫给她把脉。周夫把手搭在她腕上,没一会儿便了笑容。
不二人心里是怎么个活动,但见了她爹和长生似乎达成某种默契似的渐渐接纳了彼此,荷花终是倍欣,只觉这些日笼在的乌云渐渐散去,日每天都挂得的,把她这人从里到外都给晒和了。
回到家,荷花先跑去四那屋,红着脸把有喜的事儿说了。四听了愣了愣,随即乐得不知怎么才好,拉着荷花的手笑得泪都来了,只问她长生知了没。荷花羞臊的说还没跟他说呢,也不知怎么跟他说。四笑说不知怎么说也得说啊,这是你们俩的孩,你还让别人去告诉他不成?荷花听完,扭的笑了。
之前她一直为杏花那事心愁,只觉是累得了病没有多想,这些日才忽然生了心思,她别不是怀了娃娃了!
荷花爹被他笑得莫名其妙,恨不得飞起一脚踹他一大跟大骂:你傻笑个屁啊!可长生到底是姑爷,不能跟自己儿似的想打就打,他也只得愈发窝火似地骂咧咧嘟囔上几句,甩手走开。
次数多了,长生自觉想明白了,这个人大概是和荷花不一样,荷花开心的时候都是笑,他开心的时候是大声嚷嚷。长生有了这个认知,荷花爹再冲他胡瞪的大喊时,他便再没什么惶恐不安了。他是在开心,是因为自己对了事而对他表示“友好”,于是他也很认真的对他弯弯嘴角。这是荷花关心在意的人,我也要关心在意,长生这样告诉自己。
么嘟囔,长生都跟完全没听见似的,照样儿不惜力气的活儿,完了自己手里的又把她爹手里的活儿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