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正跪在炕上认真地糊窗，听她唤他便转过来看了一，不太在意的了，继续糊窗纸。

年三

长生摇了摇，：“不是，荷花也好看。”

长生爬到自己睡觉时对着的那扇窗前，拍了拍，对荷花：“剪个的贴在这儿，我每天晚上都能看到了。”

长生认真的：“你说的，我喜什么你就剪什么，我喜，你剪个。”

荷花：“那你说我和谁更好看？”

长生弯着嘴笑：“把我贴中间，左边是，右边是荷花。”

荷花看他这样儿又有些心疼，想着他从小儿没离开过四，这回四走了这么久，他嘴上不说，心里不定想成什么样儿呢。

“我媳妇儿最好看。”

长生听了这话，转过：“要个的。”

“谁是你媳妇儿？”

荷花又似自言自语的：“你有福气了，娶了我这么个心灵手巧的媳妇儿，我告诉你，我剪的窗花儿那在咱们村儿算是份儿的，往年我家的窗花儿都是我剪。”

长生哦了一声，表示自己听到她在说话。

她正想着，但闻长生又：“再剪个荷花的，贴在这儿。”边说边拍了拍右边的那扇窗。

荷花不乐意了：“啥把我贴那么远！”

长生说的荷花到底是不会剪，想了想，最后剪了三个大猪代替。一只大耳眯着睛傻傻笑的是长生，另外两个上着花儿的是她和四，她把那两个带花儿的拿起来比较了半天，选了个漂亮的，笑嘻嘻的：“这个好看，这个是我。”

长生在旁接话：“好看。”

熬了一盆的浆糊，端到屋里放炕上，指使着长生去糊新窗纸，自己就靠在被和垛上剪窗花儿，先剪了福字儿的，展开来看了看，得意地吆喝长生：“长生，你看好看不？”

荷花自顾自的欣赏自己的手艺，又：“你说我再剪啥样儿的？要喜鹊的还是牡丹的？还是大鲤鱼？金元宝？”抬见长生不兴趣似的没啥没应，便用脚丫了他，献宝似的，“你先别了，你看我这个，你说你想要个啥样儿的，你喜什么我就能剪什么，跟真的似的。”

荷花见长生对着她笑得灿烂，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才好了，只觉心里呼呼甜滋滋的，对他回了个同样灿烂的笑容。

荷花一撅嘴，心里嘀咕：你诚心耍我的吧，那我哪儿会剪。

“那我现问你，你说谁最好看？”

长生愣愣的了。

“你是我媳妇儿，你最好看。”

荷花拉了脸：“你是说我不好看啦？”

“啊？”荷花一愣。

长生想了半天，有些为难：“都好看……”

荷花愣了愣，抿着嘴笑了，正要开说话，长生却又摇了摇，：“不对，不对，不贴在这儿……”他指着最右边的一扇窗，“荷花的贴在这儿。”

荷花煞有介事的教导：“我告诉你，你现在娶了媳妇儿了，往后只能觉得自己媳妇儿长得好看，即使是也不能比自己媳妇儿长得好看，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