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要耗乾净，也还是想着面一儿的。在诸夭之野上，或许秃鹫很快就要围上来——诶，这个画面实在有糟糕。

好像是……金石裂浪曲……

极度的疼痛和混乱中，他竟然又辗转想到那一回。明明她了狠手，在他左种一只蛊虫，知他所有心思——他还是没能生气，只是有些无力，有些好笑。

芙颊贴着他血肉模糊的，暗红浸染冰白，说不的凄艳，指尖黑真气拂过，开肉绽的伤寸寸癒合，“哥哥也不用费心编谎话来骗我……哥哥，你说好不好？”

这是要死了吗？艰难地翻动躯，无一不是刺疼，随时可能再陷昏迷当中。

鲜手指划着他，“哥哥，若你回去忘了我怎麽办？”

冰白芙颊，泪光盈盈。她轻手轻脚地扶起黑豹的大脑袋，令他枕到她柔

这个白白的球儿，怎麽忘记得起。如果他还能回来……

他想要声。逸间的却是沙哑的声响，猫叫一般，却又比猫儿更威压和气势。

原来她真的很像她化形的小白球儿呀，乖乖的，的，看着蛮，实则会有种患得患失的恐惧。

“你可是答应了？~”狡黠，又有一种幽怨意味，他愣了一，还来不及。心就传来一阵刺疼。

“长生，你……”他皱眉，前昏花，但见她依旧笑靥深深，耳边笑声甜腻，“哥哥，我在你心里放一只“两心许”可好？”宛若小姑娘撒，吻上他唇角，右手不知向他心房推了什麽冰凉的什，“嘻嘻，这样，不哥哥去了何，长生都能知哥哥在想什麽了。”

“长生，别怕……”他很想开，然而间似堵，一气积郁腔中无法抒发。沉重，耳边依稀听见穿云破日的亢曲调。

“哥哥、哥哥，你怎麽还不醒啊？”像是虚幻中传来的幽幽女声，遥远而缥缈，他甚至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希望他晕厥之前已经杀了诸夭之野，到达碧波城城外驻守区域。

“这麽久了……还不醒来？”长生放血红珊瑚箫，腻素手抚上黑豹茸茸的面颊，满满地自责，“哥哥，长生错了……”可怜兮兮地着小鼻，指尖到兽躯，“等你醒了，我就把‘两心许’消掉……”

嗦地偎依着他，像是快得狠了，一时间回不过神来。怜惜地吻着她汗湿的鬓角，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睁开睛。

“哼，”语调似有幽怨，如慕如诉，不轻不重地咬了咬他光淋漓的锁骨一，“我要把哥哥的心剜来。”

起初只是觉得有些凉，低望去时已经是开肉绽，鲜血涌。像是官被延迟了一般，过了几息才被那种疼痛占据思绪。

哥哥呀，你说好不好？

“不会的。”

他以为是小儿女的调笑之语，只是地摸了摸她柔顺丰茂的发丝，着迷於那深邃暗香，随意地嗯了一声。

像是冰凉珠滴落面颊上，微弱的激灵牵动隐秘心绪，意识地抬起手去抓，只探到一温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