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飞快地闪过这些念,安可洛深一气。稳住心神,又愣了片刻,才颤声:“王爷莫不是找错人了?我是什么份,尉迟将军断不可能因我一封信就转念了,还请王爷去找别的人来写这信罢……”
安可洛定了定神,看着卫凌,一字一句:“王爷恕罪,那信,我是决计不会写的。”
安世碌?
安可洛紧紧咬了咬嘴唇。使劲摇了摇,“不论怎样,那信,我不写。”
一念及此,她不禁又打了几个冷战。
卫凌盯着她。冷笑:“好一张能说会的嘴,好一颗七巧玲珑的心!你这话在别人面前说说也许能唬住人,但是想骗我,不可能!尉迟决他不在乎你,还能在乎谁?他会不会转念。不关你的事,你且说一句话,这信。你写是不写?”
安可洛紧紧攥着袖,冷笑:“王爷不过是看我也姓安,便把这莫大的罪名压在了我上!你无凭无据,怎么就能说我是安世碌的女儿!”
安可洛嘴唇被自己咬得渗血,脑中恍恍忽忽地忆起那一日她陪衾衾去打簪,那鲁老当家看见她脖上这块玉时里怪异的神,和那
这三个字如晴空霹雳一般瞬间震懵了她。
卫凌一眯,“谁说我无凭无据?你脖上可是有块翠玉,上面刻着一个安字?”
安世碌!
卫凌望着她,慢慢地地从牙间中挤三个字:“安世碌。”
安世碌……
那信,她绝不可能写!
他转背手,走回那椅边,缓缓坐,垂目想了片刻,又抬,“你,可知你是谁的女
安可洛膝间一,踉跄地往后退了两步,脸上作笑容,“王爷莫要开这种玩笑。”
皇上大行,恐怕也是晋王地手……若是真的让他得逞,那恐怕将来不止卫靖,连尉迟一门上都要被他置得净净。
卫凌伸手去拿桌上茶碗,端至嘴边,慢慢押了两,“我何时与人说笑过。”
尉迟决与卫靖的谊,她不能扰了;尉迟决对天家的一片忠胆。更不能因她而成了灰!
仿佛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一般。卫凌神未变,只是似笑非笑地又问了她一句:“哪怕我让你再也不了这晋王府?哪怕我让你永不见天日?你也不肯写这信?”
卫凌嘴角一勾,“安世碌。”
什么?
安可洛意识地探上领,压住那块玉,“是又如何?不过是一块玉罢了,谁又能说明它的来历?”
卫凌鼻腔里轻哼了一声,“也不愧是尉迟决死也要留在边的女人,话到这份儿上了,倒也颇见得些胆。”
安可洛心底似被大风狂刮过一般,乱翻了天。
这话锋突转,一时让安可洛回不过神来,不由意识地接了句:“谁?”
安可洛一时有些恍惚,竟觉自己耳中听见地有误,不由又问了一遍:“谁?”
卫凌搁手中茶碗,“你那块玉,当年是帝京城东鲁家老号首饰铺打来的,当时本是打了两块,但不知为何,安世碌最后只取走了一块,剩另一块一模一样地,直到现在还留在鲁家老号里。你若是不信,只要去和那掌柜对质一番便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