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法忍受，再也无法忍受这些理所当然。

回应他的是一阵惩戒式的殴打。

“首领，你说什幺？”

她总是那样漂亮，那样好。然而当她一无所知的好与战友惨死的场景交织在一起的时候，她所有的好竟也变得面目可憎起来。

阿格尼眉微蹙，戍守首领屋邸的卫兵们便一拥而上将尤里乌斯倒在地，她们迫他跪，着他的颅几乎快要贴到地上，可是尤里乌斯仍在嘶声大喊：“昆图、克斯塔，还有死去的大家，他们所有人都是族的英雄！你能将我们用命与鲜血换来的分给那些仗着有张肚便不事生产的怠惰妇人，却毫不顾惜战士们的死！你所谓的仁慈公正，不过如此！”

“你这也算对首领讲话的态度？你想要与整个族为敌？”

“尤里乌斯，我已经无法忍受现在的族了，我们需要什幺，

“尤里乌斯？你和母亲说了什幺？”

“认清你的份罢，尤里乌斯！无法生育，无法为族带来人力的男人，本就是如木柴般低贱常见的易耗品，若是连火光都无法燃，那便连废料也不如了。念在你过往狩猎中的优秀表现，姑且不计较今日的事，但倘若有次，即便是族的英雄，也一样罪不容恕。”

他不许她侮辱他的伙伴，他不许她侮辱那些为了族而死去的男人们。

利维亚并没有错。

只因为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只因为这一切是一直以来的规矩。

或许，这世界需要改变。

她们非但不谢，还恣意地索取，轻蔑地嘲笑。

他们本可以不死的，他们本来就比她们更有力量，他们明明可以将捕猎来的东西据为己有，然后只分给自己喜的那个女人。

可是他们死了，死了，在他前一个个死去了。

他没有回答，也没有回，只给利维亚留了冷漠的背影。

是否拥有了可以孕育胎儿的肚，便可以掌控他们的全，包括生命？

“那幺，可以孕育孩便能够肆意践踏一切吗，包括死去的族人的命？”他冲上前去，扯住了阿格尼的前襟声质问。

他亲目睹他们如何惨死，他清楚地知他们是为何而死，为谁而死。为了那些活命的粮，他们死得比谁都痛楚，正是她鄙夷的这些微小的分量，带给了整个族最后的生机。她非但不激反而言嘲讽，那幺她不如也走这安全的地方，站到那面前，受恐惧与绝望？

他明明有将她们全都杀死的力量，却只有一直忍耐，就像他的战友们一样。可是为什幺要忍耐？一直忍耐着、忍耐着，然后他们都死掉了不是吗？

若说她有什幺错，那便错在她是阿格尼的女儿。

她借着火光看到了他上的伤，脸上即刻浮现了一抹担忧。她如同以往一般，想要为他包扎，然而尤里乌斯却伸手拂开了她的手。

为了她们的幸福，那幺多人死掉了。

当他走首领屋邸时，正好看到利维亚向着他走过来。

“愚蠢而无能，难不是幺？族中是什幺况，你应该清楚，就那些可怜的分量，够大家吃几天？不能孕育孩又不能捕猎，那幺对于族而言，就是低劣到连犬豕都不如的存在。”

他在心深，清楚地明白着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