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稳,已经睡着了。
她隐隐有些心痛,他们之间究竟走了怎样的一个死局?
记忆的退隐,让她无法亲手为这一份留白填空,亡羊补牢,不知还来不来得及。
书摊开在台灯,远的山腰亮起了灯火,一冷风窗里,素描纸被带得翻了页。
岁月在他的脸上留的刀工不算逊,依稀可以辨认小时候的痕迹。疏离和尴尬,她与他之间的隔阂仿佛千重山。
江离吻了吻睡着男人的唇,浮起一脸笑意。
黑夜倚在窗边,比往常更烈,孤独绪蔓延的速度太快,一个人面对着空气甚是委屈。不能从喜的人那里得到回应是件难过的事,失去了原本已经得到的重要而温柔的东西,却更为难过。
赵墨阳吃苹果喜加盐,江离一个人在家的时候,闲着没事也把苹果切成小块,撒上细碎的盐,好像觉赵墨阳就在似的。
江离两个字被细密地写在右角的背面。
恨也好,只要不忘掉,只有曾经互相亏欠,才能如今藕断丝连。她宁可他记恨她,怨恨忿怼,都是倾了同等分量的换来的。
晚上赵墨阳值班,本来大分时间两个人都在医院,没有觉得怎样,等到一个人在空的房里,走路都有回声的时候,江离生了无限的寂寞。
如果到淡了才分开,彼此之间便无挂无牵。倘若在到深到时离开,一盆冷浇来的刺骨冰凉,会让他记住一辈。
撒哈拉里喝一,咽去的是渴求与本能,对江离来说,他也一样。
她还是很他,如果他不她,也要想方设法偷回那颗心,何况他还她,何况原本就属于她。
“赵墨阳,我同意你和我在一起了。”
她长舒了一气。
人类必须仰赖象的偶然和不实的心,这所有的变数才是能丰富自己人生的定数。可她没有心追逐飘浮的绪,也不敢及簇新却又不可知的事,怎样的砝码才有胆量重新来过?
冰冻冷藏或弃之荒野,她都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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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同意你和我在一起,就决不允许你放开牵住我的手。
江离想要把赵墨阳搬到主卧里,发现她自己一个人无法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只好从房间里的床上搬了被来给他盖着,自己去打了帮他脸。
往事走观花,历历在目的都是琐碎。那也只是曾经,现在的她未必有这份笃定。
所有的绪随着窗外的晚风散,隐没在微凉的夜里,不曾现。
她坐在灯剥红石榴,一粒一粒打发时间,石榴会剥完,停不想赵墨阳的消磨。其实玩够了的话,一个人待在家里真的是会有一空虚的。
风过发间,那时的少年,背后有一片蓝天。
游手好闲地勉能用外卖养活自己,钥匙一拿就门
――从小到大赵墨阳的模样与今日轮廊影像般更替,无论如何江离都不到释怀。
她逡巡了一遍赵墨阳的书房,不意外地在书柜的最里层找到了那本书。泛黄的纸页还很平整,只是封面有些磨损,大概是经常拿来的缘故。
“一冷风平介的心里,他的心眨间深深地沉了去。”翻开夹着白纸的那一页,江离只看见了这一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