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去半月,临近年关,他们来到息城。
只在她抓住他手腕上木珠手串时扒拉开她的手,让她抓其他地方。
罗玉静也记得,他说过有氏神所在的地方,地气都会被改变,不生邪祟,也没有厉鬼,所以除了寻安魂木,他一般不靠近氏神辖地。
苦生怀疑:“你莫不是故意的?”
苦生细听,听到她说:“……还怕不怕井……”
“此有氏神,也有厉鬼气息。”苦生抬望向远方息城的屋舍轮廓,“还未完全陨落的氏神辖地,如何会现如此多的厉鬼气息?”
罗玉静:“这怎么数得清?”
野庙透风不好休息,苦生只得带她去住客店。罗玉静烧得迷迷糊糊,嗅到熟悉的香味,不停往那边挤,再加上上发,意识想找些凉凉的东西降温,如此一来坐在床边浑散发冷香的苦生,几乎被她捞怀里。
罗玉静张嘴,打了个嚏。
似是在问他。
对于自己病中说了什么了什么,罗玉静全不记得……表面上全不记得。毕竟中途醒来发现自己的手固执地人家衣服里,着实不是什么好说的事。
和这烧得神智不清的病人一阵纠缠,苦生终于放弃纠正她的姿势,靠在床边随她兴,想怎么躺就怎么躺。
苦生:“你自己数数,这是第几次了?”
他长叹一声,用手掌轻轻盖着她的脑袋,郁闷地说:“我怕你。”
窗外光线由亮到暗,房燃了许久的安魂香,氤氲烟气不散,怀里躺着的人终于稍稍安生一些,不再折腾了。只是她又开始说些胡话,苦生离得这么近,都听不清楚她在说些什么。
此时除了给她安魂香,还能什么呢。
这年冬日严寒,滴成冰,在井里浑湿透,又来了冷风,衣衫在上冻结成一团,罗玉静没抗住生了病,脸颊烧得通红。
去了?我之前如何与你说的!”
待过了几日病好,她跟着苦生一起继续上路,又乖巧了好些天。一旦到心虚,她总是突然会变得乖巧。
苦生摸了摸她的脸,发现她还在睡着,是在说梦话。
罗玉静不知不觉靠他怀里,脸颊贴着他的领,大约是觉得衣服糙不舒服,磨蹭两,领都给他蹭开了。苦生抬手将她的脑袋往外推推,手指上那些冰凉的指套被罗玉静一把抓住,抱在怀里用来降温。
罗玉静浑**,今日这井里有,她了一湿,扒在井和苦生说:“你说不能井,但今日这又不是厉鬼,一只小小的怨我能对付。”
苦生:“……”
不是她迷糊中想把他的胳膊扭曲成奇怪姿势,扯到另一边垫着,还是觉得他太不好躺,对着他的一顿发气猛捶,苦生都没反抗。
他就像是一块被撕来扯去的床垫,没有任何自由可言。
对苦生来说,不论如何,有厉鬼便是好事。
忽然,她齿不清吐两个字:“怕井。”
真是怕了她了。
两人朝息城而去,从此屋舍街来看,这里曾经应当是有过繁华的时期,不过如今沉寂不少。也可能
活了一百年,才遇到最可怕的事。
早在息城城外,苦生便对着脚紧锁眉。罗玉静被他背着,双手勒着他的脖,见状问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