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深如许,但她却绝不能容忍他的英明因此事而受到半沾污。
他一见她这模样就知她心中又藏了事儿,可她不愿意说,他也就不她,横竖这也不是一回了。
又过十日,他右臂的伤势才略有好转。
她被扰醒,半响才张开蒙蒙的,一张小脸懒洋洋的样,两只手一缠就勾上了他的脖,直往他怀中偎,中小声:“一整日都没吃东西罢?”
她有些心虚起来,趴在他肩支吾:“你让我拟的封赏诏谕,我叫他们发北境了。”
他摇,单手勾住她的腰,“没吃。”又问:“你呢?”
“那些遗臣们甚是顽固。”他:“同他们议定兵权一事便已将近正午,又一发令与北三路各的寇军兵砦更是费了好些时间。随后又与他们约以文字,你是前朝皇室唯一留存的血脉。”
至于她瞒了他什么,定是为他着想之事,而他早晚也都会知。
快到傍晚的时候他才回来。
起先她不肯,原只他的意思代为批复奏章已是极僭越了,谁曾想现如今他竟将这些事都交由她来断。他人在储位时便早早参与朝政军务乃得如今这等决策之度,可她虽是擢升飞快,可朝也只不过四年而已,怎能担得如此重任?但他却不,只横竖这北地将来都是她的封邑,选吏这事儿她还是能当得的。
她无法,只得顺着他
他的大掌隔着薄薄的衣衫抚摸她的,压低了些,“回来的时候让人将札发往京中,听人说你午去过那边?”
舒州城被大平禁军所夺、北地寇军受降一事虽已陆续发往北面各营寨让禁军将兵们知晓,但这寇军与禁军合兵北上一事真正统筹起来却是极难。
一帐,就见她锁在帐中的榻上睡觉,长发柔缠肩,呼浅淡,模样香甜。
北境上的战火犹然未止,这边须得一面调集各路兵军向北,又得一面重置三路军民官吏诸事。中军大帐几乎是夜夜烛火通明,国中各奏折军报通不休。
他无声而笑,走去里面俯亲亲她的脸。
她仰起脸望他:“想等你一起吃,谁知从中午一直等到你才回来。”她瘪瘪嘴角,“怎的去了这么久,中间没人知送些饭过去么?”
他忙于诸多军政要务日夜不休,她自然也不得好过,经常是陪他陪到后半夜才去榻上寐一会儿。
先是,北三路上被寇军所占的州县城寨不可数计,尤以偏远小县为甚。此番寇军既降,这选吏重派、分兵驻守等事又多又杂;再加上照约议,寇军中有不少农的兵员弃甲从良,这安置一事亦是颇为费神。
她轻轻挑眉,没想到他考虑得如此周到。
既如此,那往后就不怕会有人冒名再行反举,更不会有人来疑她的世。
倘若此事是他主动册后分封,那便是他专任跋扈、目无朝制、溺于女而视家国于无。
她早先在朝中曾掌吏铨,这选吏重派的差遣自然是颇熟,他索将这一摊事儿都交由她定夺,自己的力全投合军调兵及北面诸战中,一门心思将北戬的都城早日攻破,好使这场烽火肆延的乱战早些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