枢府这边也是一就明白了过来,当纷纷皱起了眉。
古钦则:“陛,年初时北戬遣使议同裁军减岁诸事,因陛仁圣乃允其请;今北戬大败而求和,何不就此机会大加罗贡、使其重立臣纳岁之书?当此北境大捷之机,便是使其年纳二、三十万钱帛亦不多矣。倘错过此机,臣恐往后难再求矣。”
然而还没待众人开,英寡便一扔手中奏章,冷着脸斩钉截铁:“她不行!”
她这计议可谓足备,既顾及了枢府不肯屈的态度,又考虑到了中书主和的想法,使二府之间因此事而略有剑弩张之的气氛顿时消了大半。
几位老臣说得皆有理,然而他却一字不语,将手中折得更紧。
但他脸却依旧没变,只是望了望她,就又转看向古钦,:“狄念奏言,北戬请派文臣边谘议和事,以防军前生变。
古钦想了一想,才:“二军对垒多时,倘以两国主帅互议和事,怕是难保不会又起摩,北戬此请确也在理。”
中书的理由自不必说,论军务论资力,朝中文臣怕是没人比她更适合去军前与敌国议和了;而枢府老将们亦是亲目睹过她当日是如何讽言赵回的,相比对她使北境定是信心十足的。
果然,方恺没过多久便上前:“陛,当初柳旗禁军哗变何等竦人,孟廷辉人赴乱军城中亦能不畏不惧、不负皇命,此番北境
中书其他人亦纷纷转望向她。
这些目光中的深意令她万分熟悉,脑中不由自主地就回忆起那一年柳旗禁军哗变之时,同样是在这睿思殿上,同样是这样的目光。
已十一,倘是北事能得稍止,则是民之幸矣。”
这倒是令殿上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
古钦低声一应,抬时,目光便朝她打探过来。
她见状,蹙眉:“陛,二府之议皆有理。寇祸不止,北境虽一时得胜,然绝难持长久之计;朝廷当务之急乃是将寇尽数剿灭,如此方能还边路之安宁。此番倘能使北境二军议和,则国中寇之事必得清矣。然北戬豺狼之心不可不防,臣以为不若遣使至北境军前,详作与其议和之态,邀以百十万岁贡之数,则其必不应矣;两边和使倘不能议同,必得留于军前、复走还惊以咨上意,如此奏旨往复数次,则北境可得二、三月不起战事。朝廷即可趁此时机大举调兵南剿寇,一旦事成,则不需再忧北戬之心,无论战否,我大平必能大展手脚,其降伏。”
孟廷辉波澜不惊地站在最后,坦然迎视他们的目光。
她轻轻垂,将汗湿的手心在官服一侧了。
中书其他人纷纷附和。
其实早在方才提议时就已料到,倘从朝中派人边议和,想来二府是一定会选自己的。
英寡略微沉眉,冲他吩咐:“从朝中两制以上文臣中择一人边,便孟廷辉先前所计,至金峡关外与北戬邀以百十万钱帛岁贡,图缓北境战事。”
古钦低:“陛,朝中两制以上文臣中凡涉军务者唯孟廷辉一人而已,且孟廷辉又有当年北上平乱的功绩,在军前亦能与禁军诸将互为所通。孟廷辉才足智多,此计既为她所,何不由她亲上北境促此计成?至金峡关需由安北上,孟廷辉安,倘有急,势必比旁人来得更为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