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景玉靠坐在床,目光自宋殊屋后就没有离开过他。喜他这件事真的奇怪,没动心前一日不见宋殊也不觉得如何,现在呢,一会儿不见她都想,就像昨天外祖母来的时候宋殊离开了,她就很失望,说句不孝顺的话,那会儿她甚至宁可宋殊在边陪着她的……
宋殊嘴角的笑容慢慢凝固了。
但她过完年就十五了,婚事可谓迫在眉睫。
唐景玉咬咬唇,巴巴地看着他,随着他的动作仰起。
第一次有师母以外的女送他绣件,宋殊摸摸袜上的小红灯笼,心里的。小姑娘真的长大了,厨艺不错女红也不错,生的又好看,想来只要师母把消息传去,来提亲的人应该不少吧?
品冬快步走了去,很快就挑起帘,请宋殊屋。
“肚疼?要不要再喝一碗药?”宋殊目不斜视地在床边坐,见唐景玉面容憔悴小脸苍白,担忧地问。郎中说喝一碗药差不多就用了,宋殊为了以防万一,多备了几份药材。涉及女私事,他没有多跟郎中打听,只是觉得月事既然要好几天,怎么可能一副药就能治了几日的痛?
师母会给她挑什么样的男?
回看看浴桶,宋殊苦笑,那时他能冷漠对她,现在,他只想养着她,把她养得好好的,不再受一苦累。
“不用,就是浑无力,懒得动弹。”唐景玉小声,也不算是假话,真的很虚,懒洋洋的只想在被窝里躺一整天,再说上就要冬月了,室了银霜炭,比堂屋和多了,她现在特别怕冷。
“公,姑娘不大舒服,早饭就在屋里用了。”
宋殊托着两只白绫长袜,清隽的眉深深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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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病中更添柔弱,但这展颜一笑就像是一缕阳光穿透云雾照了他心间,瞬间安了他的心。想多陪陪她,又不知能说什么,宋殊藏在袖里的左手暗暗敲了敲膝盖,然后站了起来,“那好,我去外面用饭了。”
望着男人关切的脸庞,唐景玉笑了:“真的,我那么怕疼,怎么会在这种事上瞒你?”
堂屋桌上只摆了一副碗筷,品冬在宋殊门时小声解释。
“不舒服?”宋殊皱眉,朝室看了一,“你去通传一声,我去看看。”她是他的晚辈,又有恙,他去看看合合理。
她五官里睛最是好看,灵动得像一泓清泉,能清晰地表达她心中所想。被她用这种语还休的可怜神瞧着,宋殊哪里
“真的不用?”宋殊怕她逞,不放心地重复。
新的一天,他一如既往去竹林旁边晨练,却又迫不及待想早去看看她,看她是不是好受了些。
他不愿看她受半委屈。
洗完衣裳,宋殊回了室,坐在床上看小姑娘给他绣的袜。
她现在是孤女份,师母健在时她婆家看在庄家的面上也会优待她,师母百年后呢?少了倚仗,她夫婿还会对她好吗?对方如果知她的过去,会不会轻视她?她那样耿直的脾气,不会刻意隐瞒的,到时候糟了夫婿厌弃她该怎么办?
昨晚宋殊睡得不好,早上还是准时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