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了,十年了,十年前的今天她在一片喜庆中死去,十年后的今天,她在一片喜庆中活着……
所有女一生的荣光都在这一刻绽放。
伴着娶门亲的喜的大嗓门,各执红绸绣球一端的二位新人沿着地上长长的红毡,在鼓乐喧天爆竹震耳众人叫好的陪伴,慢慢地大门,正堂,拜了信家的祖宗堂,夫妻互拜三叩首,终于完成了繁复却郑重的仪式。
外界的杯酒交错笑声被重重院落格挡,屋里格外的安静,六如儿臂的红烛爆着轻响燃烧着,红地毯,红喜字,红纱幔,红灯笼,一切红的那样的烈。
他慢慢地走过去,慢慢地伸手,慢慢地揭了红盖。
此时已经是月上柳梢,姑嫂等妇人已经散去,原本要服侍喝醉的新郎官完成最后掀盖仪式的丫鬟婆,也被信朝阳赶了去。
去敬酒的信朝阳是被人搀着回来的,理说没人会在这时候煞风景的灌醉新郎,但架不住药商们太兴了,不住自己,纷纷表达对自己行中的拿大药师的第一英雄敬意,一来二去,等信家几个少爷发现时,信朝阳已经脚步踉跄了。
这一句话说,那种微微的因份变换而产生的尴尬便消失了,她伸手,用力扶他起来斜靠在床上。
烛光是一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容,熟悉是眉,陌生的是那致的妆容。
“去煮些醒酒汤……”她说,要去吩咐人,还未起,就被闭着的信朝阳一把揽住腰肢,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跌他的怀里,没容她羞意,一刻就被吻住了唇,火的吻让她天旋地转的晕,几乎窒息。
信朝阳扶着桌角,静静地看着坐在大床上的顾十八娘,她整个人也被烈的红笼罩,醉看去,一切变得都是那样的不真实。
上轿,姑嫂们搀起顾十八娘,连拉带劝唱着祝福词将她送轿里,看着轿伴着打打的乐声抬门,顾家亲众除了顾海一家,都松了气,谢天谢地终于平安无事地送走了……
直到被憋得透不过气捶打他,信朝阳才松开,看着脸已经红成煮熟的大虾的顾十八娘笑。
“十八娘……让为夫好好看一看……”他伸手过来,用低低的却是让人浑酥麻的声音说。
“谁让你喝那么多!”顾十八娘吓了一,的酒意袭来便明白了。
受到他不同以往毫不避讳的视线,顾十八娘更加害羞,侧过忙泪,想说些话缓解一紧张,却又不知说什么,正踌躇间,觉得膝上一沉,信朝阳竟然趴过来。
再世为人,她就是想哭,一直想哭……
顾十八娘心里想躲开,脚却已经了。
“那要是没醉,是不是就能作怪……”信朝阳笑,中的醉意消失,也不是日常不温不火察一切的清明淡定,而是从未有过,只看得顾十八娘觉得自己得几乎要化。
“醉了不许作怪!”顾十八娘被他看的恨不得挖个地钻去,只得故作恼怒的竖眉喝。
相比于新娘家的那种虽然喜庆但却明显带着排斥忧伤的气氛,新郎家可就真的是发自心的喜闹堪比过年。
“怎么哭成这样……”信朝阳回过神,才发现顾十八娘面上泪涟涟,他半矮,以仰着的视角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