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于眸中光暴现,抓住宝座座圈的那只手掌猛地一收,声森森然:“乌维称是你向汉人通风报信,这才令他南受挫?”
单于厉声质问,刀重重地架到了他的脖颈之侧,猛地压。
他的几个近卫要跟从,被王帐来人阻止。
魏俨直起,方才暴怒神渐渐地恢复了,推开兰云,转便撩开帐门,弯腰而。
兰云无力地跪在了地上,中喃喃地:“……他疯了……他是不想活了吗……”
兰云从地上爬了起来,追上去连声呼唤,魏俨却也不回,在一列王帐卫士的持送之,朝远那犹如山包的巨大王帐快步而去。
单于已风烛残年了,这个年轻时候靠弑父登上了单于宝座的曾经的草原雄主,如今也逃脱不过岁月的洗礼,变得老态龙钟,尤其上谷一战失利消息传来之后,单于的神状态,更是一蹶不振。
深夜单于还没歇,坐于一张镶嵌宝石铺白虎的黄金椅中,双目微眯,盯着魏俨。
她被自己脑海里的这个念给吓到了,似针刺了一,猛地从地上了起来,推开追了上来的侍女,翻上了背,飞快而去。
魏俨:“你们留,不必跟从我了。”
兰云怔怔望着他双目通红神狰狞的样,凄然一笑:“从前在你边的数年,如今想来,才是我的快活时光。你要杀,动手便是。我的这条命,当年本就是你留的。”
忽然帐外起了迅疾的脚步声,一个近侍声音传:“主人,王帐来人,单于传主人速去!”
“主人!”近卫看向他。
魏俨注视着座上的单于,朝他慢慢地跪:“我便在上谷。”
影很快便消失在了漆黑的夜里。
她闭上了睛。
但是即便如此,此刻,单于投向魏俨的目光中,依旧带着无比摄人的威势。
……
“你自回归匈,我自问待你不薄,并未因你长于魏家而将你区分开来!我亦知乌维无能,一旦我死,恐怕不能弹压二十四,是故并非没有考虑过废他太之位。你却为何恩将仇报,先通汉人,今日竟又杀我儿?”
魏俨死死地盯着她,息剧烈,不住地动。
单于猛地从宝座上站了起来,双目圆睁,手指着魏俨,呼急促,突然,锵的一声,了腰间宝刀,朝着魏俨快步拾级而。
“确实。”魏俨平静地。
“不但如此,就在方才,乌维来我帐中杀我,被我反杀。他的尸首,此刻应还在我的帐中。”
前来参加大会的二十四王主,已经数日未见他面了,暗地都在猜疑不停。
一柄缠金匕首,疾步上前,弯腰一把攥起兰云衣领,咬牙切齿:“你再说一个字,我便杀了你!”
王帐中央,一个巨大火塘,火焰熊熊,照四金碧辉煌。
兰云猛地睁开睛:“莫去!乌维死于你手的消息虽暂被拦截,但单于如此深夜忽然传你,必是要置你于不利!我哥哥、呼衍还有丘林氏,都是支持你父王的!没有人愿意无休止地和汉人打仗!你快去,和他们商议……”
“乌维领大军南的那些日里,你去了何?”
单于冷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