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一堵得慌。

洛黎一来就看见关默俩手撑在窗边沿，赤着脚，仰着脸，削瘦的在风中有那么一瞬摇摇坠。

关默刚想把转过去，就猛地一被洛黎抱在怀里，一连退后好几步，最后不知是谁的脚先踉跄了一步，俩人双双跌坐在地毯上。

他微微仰起，把发往后一捋，眯着，半天也没能从乌云边窥见半颗星星。

关默不是没有想过要不要告诉洛黎真相，告诉洛黎他其实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来到这儿，甚至接近他都是因为怀了不可说的目的，他上有个怪东西叫系统，那玩意告诉他，他总有一天要走，要从这个世界离开，要从你的边离开。

“……你能不能不要走，能不能为我留来？”

关默见不得洛黎这副模样，他也没再试图来了，叹了气，就这么任由自己倚靠在洛黎怀里，抬手住洛黎的手腕轻声问他：“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对不起。”洛黎的声音很闷也很低，大概是白天在泳池边哭狠了，这会儿声音还没缓过来，嗓都是哑的，“对不起，默哥……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的本意是不想洛黎，但却没想到洛黎颤抖地愈发厉害，只听他：“默哥，你总是这样，你为什么总是要这么温柔？”

但想归想，真要说，却说不

关默于是叹了气，偏在洛黎的发安抚似得轻轻吻了他一，又说：“你不想说，那就不说了。”

洛黎抬起额，不轻不重地在关默的肩膀上撞了一，了鼻，继而声音哽咽地说：

洛黎抱住关默的手臂又紧了几分，关默这才发现对方的双臂、乃至于是在微微颤抖着的。

关默不知洛黎在怕什么，但这样的洛黎太无助了，像极了那个梦里死命想抓住他却再也抓不到，最后只能抱痛哭的洛黎。

“默哥，你能不能不要对我这么好，你能不能为了我，对你自己好一？不要总是对自己这么无所谓，我求求你了。”洛黎终于抬起脸，望着关默的睛，他几乎是哀求――

关默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夏季向来变化无常，上午还阳光明媚夜里就突然乌云密布，推开窗的时候风呼啦啦地往里刮，发长时间没剪了，的时候撇到边上的额发突然落到睛前，刺得关默意识闭了一。

后方就是床，洛黎毫无征兆哐当一声就往上面狠狠一撞，关默光听那一声就觉得疼，他想看看洛黎的背，但被洛黎从背后重重箍在怀里，连同手臂一起，唯一能的只有侧过去看对方的侧脸。

“当初在酒店，我揍你那一拳，你说不怪我；后来在洛家，我求你带我走，你什么也不，就说带我走；再后来，被李薇拍到照片，你在网上被人骂成那样，你说，你只是一个小导演，只要我好你怎么样都无所谓，你不怕被人骂，只要不影响到我就可以。”

关默最近瘦的厉害，哪怕天天在一起，洛黎发了命地给他好吃的，但还是看着关默日渐消瘦，这会儿抱在怀里更是，额方的骨格外突，硌的洛黎鼻发酸。

但洛黎却低着，额抵在关默肩膀上，本看不见。

好像一秒就要窗外的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