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默没说话，只是眯了眯，抬起手，微微发凉的掌心碰到洛黎脸颊的刹那，带着他自己都不易觉察的颤抖。

因为上来的时候时间还早，关默也不知怎么的，刚刚看星星看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就躺在洛黎上睡着了。

那个蹲在地上绝望的嚎啕大哭的洛黎太真实了。

可能是这位置确实偏的，因此过来的时候也没人在，俩人没生张，坐在有些扎屁的草地上，等着零才来的星。

要是知自己会突然这么个梦，十之□□是不可能再睡的。

他声音轻缓而又认真，像承诺，更像誓言。

毕竟能让关默这么笑且独立的人落泪，想来也不是什么好梦。

不过却把洛黎的快心碎了，天知刚刚低突然发现关默无声哭的时候他有多惊慌，整个人都懵了，一时半会连兜里有纸巾这事儿都忘了，除了用手，就只会把人抱在怀里低一地吻他眉，将泪统统吻去。

就跟从秃变成寸的区别。

上一次哭还是学龄前儿童时期，他妈过世的时候吧？

这都得有二十年往上了。

洛黎安似得凑过来在他脸上吻了一，也没问关默了什么梦这么伤心，不是不好奇，而是不想让关默再回想起来。

当年俩人看星星的那片小空气如今已经长了一小片杂草，也不知是生长环境还是地理位置或者其他因素的缘故，两年了，这草也就关默的脚踝。

“还难受吗？”洛黎小小声的问。

直到这会儿起来了，洛黎从兜里纸巾给关默脸的时候，关默才发现自己居然还哭了，得亏夜里黑，看不大清脸上的模样。

虽然的也不多。

直到这会儿了，洛黎还觉得自己心脏的疼。

网上推测的星划过的时间是零，六月末的南方已经很了，夜里躺在草地上也不会觉得冷，反而风来的时候还有儿凉意。

关默不由自主地想起方才梦里的洛黎，有那么一瞬，他垂着不敢去看洛黎的睛。

关默了一鼻，冲他笑了一：“没事儿，一个梦而已，醒了就没事儿了。”

如同洛黎吻在他掌心上的唇一样，真实的可怕。

紧抱着他，嘴唇贴在他额发，像是安抚似得不停地吻他，见他睁开，才终于松了气，担心：“怎么了？噩梦了吗？”

洛黎住关默的手背，偏轻轻在他掌心吻着，声音很温柔地说：“没事了，默哥，别怕，有我在，别怕。”

选择今夜过来看星星，是因为据气象中心所说，这天晚上将会有星经过，而这座山是个好的观测，以至于人其实来的多的。

他的声音带着安抚人心的力，关默那颗得剧烈的心终于慢慢缓了一来，但他知，不可能没事，也不可能不怕。

梦太真实了。

梦里的真实逐渐褪去，关默那颗悬着的心也慢慢放，虽然是短时间，但在摸到自己脸上的泪时，又莫名有儿想笑。

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居然因为一场还未到来的梦境而先涕泗横了一把。

洛黎一边吻着关默的眉，一边在风中轻声安他：“没关系，默哥，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永远都会在你边，你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