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恙不搭理他,只是语气不耐烦地他:“快儿,上车,冻死了,再晚儿就得雪了,路上麻烦死了。”
周恙跟他哥周傅不一样,关默第一对他的印象是吊儿郎当的富二代,没个正经模样还特欠的熊孩,如今一觉醒来时光跨度到了两年后,这人虽然还是个富二代,但是以前那欠的吊儿郎当劲消了很多。
关默叹了气,寄人篱不得不低,他认命地站起来:“差不多得了,我真不行,你要是想要亚洲模特,我这儿倒是有个认识的,你可以问问他。”
“你要这回再冻死在边上我把你丟回医院就不闻不问了。”
他不知怎么的,忽地就想起了那天最后见到洛黎时候的天,好像也是这样,灰沉沉的,不过还有些不同,那时候是雨,电闪雷鸣,现在是要雪了。
关默见过不少他这种模样的人,没怎么想就说:“画不来?”
大自然没有送周恙一场意外,倒是关默这一肩膀的鼓励让他灵光一闪。
关默眉一挑:“说的好像是我非得要在你家过似得。”
“我当你模特?”关默刚洗完澡就被喊到了客厅,发都还没来得及。
周恙说:“我让你别吵我,没让你在阳台风——知自己怎么晕的吗,心里能不能长数,你要晕别晕我家阳台上。”
周恙满脸狐疑
他也不怕冷,每回雪了都得往阳台上站,风刮过来的时候把他衣摆得扬起,雪花落在脸上,冰凉冰凉的,很舒服,也很。
整个世界陷净纯白的。
周恙皱着眉:“我让你白吃白住在我家呢。”
关默上车前抬看了天,灰沉沉的一片,见不到半光,特别压抑。
周恙却说:“你站起来。”
周傅也的确是个狠人,这一丢就直接把他丟到太平洋的另一端,可谓是远在天边。
周恙的确卡稿了,就为了准备学校的毕设舞台,卡了好一段时间了,这会儿烦躁的,半天才“啊”了一声,算作回应。
关默从小在南方长大,虽然后来长大去了北方,但可能是童年缺失的事总会觉得格外新奇的缘故,他一直都向往雪和冰。
正值十二月初,天寒地冻,车里气开的很舒服,但外哪哪都冻了霜,路过一片湖的时候,关默看了,发现上都结冰了。
关默特好笑地看他:“那你回国找个亚洲人来不就完了,我连台步都不会走,闹呢?”
关默一回就看见周恙站在客厅里冲他翻白儿,他倚在阳台围栏上,冲周恙举了举手里还在冒气的:“你不是让我别吵你么。”
周恙被他堵得没话说,看要被气死时,关默才端着杯了屋,合上门,刚刚在外风太大,他眯着也没看清周恙什么样儿,这会儿来了才发现这人发和衣服都乱的。
周恙竖着眉说:“对,这破地方模特全他妈欧人,我烦死了。”
反而正儿八经的到国外留学,深造,读的服装设计,画的不错,关默有幸看过一回,有艺术天赋的一小孩儿。
都没。”
关默不懂这行,给不了什么建议,只能拍拍他肩膀当鼓励,顺便给他传授了一自己当导演卡分镜时的独家秘笈:“看看雪,也许大自然会送你一场意外。”
关默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