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兰无话可说:“……”
现在,她要再往前走一步了……
她在这一刹那,了一个决定。
绝望将她笼罩,她想他多么孤独!
闻蝉红了睛:“他为那些人死了,他杀到最后一刻,他去守卫墨盒……现在江三郎要重整墨盒,想要复仇的人那么多。我夫君却已经成为其中最不重要的那一个环节了……我夫君不过成为了一个诱因,一个爆发。然后再没有了……我想,他这么多,是为了什么?千万年后,谁还记得他?”
郝连离石遵循大楚人成亲的仪式前来迎接新嫁娘。郝连离石大又英俊,新婚郎君,并不算辱没大楚的和亲公主。郝连离石原本当和亲是个任务,他想不到会碰到闻蝉!
闻蝉转离开雪山,没有对当日奇怪的言语再说什么。阿斯兰后来想过她那日言行古怪,试探了好几次,什么也没有试探来。闻蝉那日午的短暂凄然,像阿斯兰的一个幻觉一样。她恢复成了平日柔弱却定的小娘形象,阿斯兰也看不什么来。
开始绝望!
“万千人注定忘记他,墨盒也不会记得他。他是为了谁,才让自己变成这个样?”
人已逝,人已忘,人为谁?!
闻蝉盯着墓碑,天上有苍鹰飞过,缓缓拍翅落。闻蝉侧过脸,不再去看那落在墓碑上的迷茫大鹰。她心碎至此,已经没有再多的话想说。在阿斯兰不知所措的目光中,闻蝉轻轻笑了一。笑中带泪,有说不尽的凄凉――“没关系,我记得他。”
他心里里只有闻蝉,李信只是闻蝉的附带品。他多对李信的命运慨,然而他又怎么可能如挂念闻蝉一样,去挂念李信?李信死了,阿斯兰只希望闻蝉不要沉浸于悲伤中。阿斯兰心里觉得世上没有一个郎君得上闻蝉,一个李信走了,还有千万个李信……当然他又不是傻,这样的话只会在心里想一想,并不会说来。
珠
寞。”
她开始恨!
当晚大雪,闻蝉再次穿上了玄红相间的婚服,沉默地听着江三郎的嘱咐。她再一次摸到庄重的婚服,心中却无一喜意。闻蝉安静地坐在室,这个婚礼是属于旁人的,她只不过走一个程而已。
闻蝉看着墓碑神:“我记得他那天的样,记得他看我的神。我还留着他还给我的玉佩……阿父你听过一句诗么,还君明珠双泪垂。这些天我总在想,还君明珠双泪垂……他当时,该多难过。”
也许辜负了那些她的人,但她不想辜负李信。
冬雪之时,蛮族王庭派王郝连离石来了墨盒迎亲。
闻蝉心中失望成绝望,国仇家恨她担于肩上,却始终不曾真正放在心。她为他去实现他想的事,可她也有自己的一腔意。她从十四岁到十八岁,她期望着李信,等待着李信。在漫长的时光中,她等得多么焦躁,她试探地迈第一步,向他走过去。
“小蝉……”
闻蝉中湿,光在她中动。她忍着泣意,乌黑的睛发红,藏着无数悲哀,还有无数眷恋。金阳光,闻蝉长玉立。她在心中审度李信的一生,她在心里想他的抱负,想他的意,想他肆无忌惮的笑容。
时间依然没有拖到过年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