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想办法与长安的父母写信,一方面也想看看这个和亲队伍要什么。
她赌江三郎跟那些想害她与李信的人不一样,江三郎应该是站在他们这边……所幸,几日后,闻蝉终于放心,知自己赌对了。
而在江三郎这边,他为消去闻蝉对自己的防备心,将这几个月长安发生的事,如数家珍、详细地说给闻蝉。江三郎还答应帮闻蝉给曲周侯夫妻送信,让二老不要担心她。断断续续的,江三郎没有问起闻蝉这边发生的事,反倒把长安的事说了大概。他实在是很擅长这种玩人心的手段,闻蝉对他不如一开始那般防备了,肯跟他说起墨盒发生的事。
江照白侧过,望着窗外烛火,几乎不敢看她这般样。
她带着青竹、碧玺二女,并乃颜等几个护卫在外地徘徊,连城门都不去。每个城门的人都会严格排查,闻蝉猜,那些人是在找自己。时日了腊月,和亲队伍离开长安后,去往长安的封锁便没有那么紧了。但是闻蝉发现和亲队伍是一路往墨盒方向走的,她考虑片刻后,放弃了回京的打算,直接去追和亲队伍。
闻蝉脾气柔又拧,向来能让男儿郎听从她的话,她唯一无法说服的,也不过是一个李信。
闻蝉本不了长安城。
后来她发现带队的人是江三郎……这个还是好认的,江三郎风华无比,走到哪,都能聚光到哪儿。凡是他脸过的地方,年轻女郎们都会津津有味地念叨他很久。闻蝉轻而易举察觉江三郎在和亲队伍中,又想到李信昔日与江三郎的交,便想试一试。
他听到闻蝉说:“我不用你照顾我……我就想帮我夫君报仇……”
江三郎淡声:“我离京的时候,宁王和曲周侯已经在安排人,悄悄往长安调兵了。他们跟我关系不好,没找我商量,但这事我是能猜到的……报仇的事不用你去。你知程太尉陷害阿信的原因吗?是因为阿信挡了他的路!他想和蛮族结盟,阿信肯定会反对。而阿信现在位置越来越重要
夜中寒窗,这对昔日曾机缘巧合差拉错红线的男女共坐案前,均低着,为同一个人而伤怀。闻蝉睫上泪珠,她低着,泪一滴滴掉在手上。她抬手抹去中的泪。之前她没有在外人面前哭一,没有掉一滴泪。可是江照白对她总是客客气气的,他突然这么温柔,还说起“阿信”这个已经变得很遥远的称呼,闻蝉的泪就不停地掉,也不净。
和亲队伍继续前往墨盒,日追夜赶。闻蝉加队伍中,江三郎本没对人介绍她的份。那位前去和亲的风陵公主听说队伍中来了一位比她还要十分的女郎,特别好奇地想来见见,都未能如愿。风陵公主没见到那位貌女郎几面,反而得知那位女郎整日和江三郎在一起,心里不由嘀咕了几句。
她红着睛,低着微弱地委屈着:“我都从来没叫过他‘阿信’……”
江三郎,他心思机,闻蝉不肯说来,他却已经猜李信大约凶多吉少了。江三郎温声:“别怕……阿信没回来之前,你留在我这里,我会照顾你,不让阿信心寒。”
江三郎问:“那阿信……”
闻蝉低着的上睫轻轻颤了一:“我夫君已经失踪三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