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试探不是没有原因,实在是当初秦文略被送回京时,御医吞吞吐吐地说只能延着一气,众人皆知秦文略中数刀,且刀刀见骨,就算能清醒,八成也是残废,可天晓得,最后他不但清醒,还没几个月就领职,帮着都察院将案查得如此漂亮,彻底地将六弟那一党派给清扫一空,如此雷厉风行,真教人不敢相信几个月前他还伤重在床。
秦文韬顺着秦文略的目光睨了安羽一。「近来听说七弟李家牙行频繁,该不会是为了她吧?」
安羽动作飞快地抄写他的路引和各种资料,确定他是打鲁阳城来的,再跟他讲解一些行规。
「得了。」秦文韬哼了声,挪了视线盯着安羽。「不怎样,我是欠了七弟一份,要有什么事差人通报一声,我能的绝不会推拒。」
「黄藤?是已经理过的黄藤,还是……」
「怎会找不着?要不要四哥教你几招刑求的手段?」秦文韬笑得一脸邪气地。
「兄弟间哪有什么欠不欠,我也不知怎会查到六哥那儿去,总之近来朝中风声鹤唳,四哥还是安分较妥,我可不希望办个军需,办到最后又办祸事,那可不是我所乐见的。」秦文
「四哥当我是个圣人不成?那些手段我能不上手吗?可就是问不落,我唯一能猜想的就是当初有人把拨的钱都给吞了,自然是没有那些军需的落。」秦文略苦笑着,像是一法都没有。
「我这儿有批黄藤想卖,不知能不能帮我卖个好价钱?」
那个行事很小人,擅长背地里放暗箭的家伙?她以往从没听秦文略提过他的手足,很直觉地判断,他与手足之间本没有半分。
「七弟,别说我没提你,与其在民间寻货,倒不如想法把当初和兵收购的那些军需找来,如此省事多了。」他边呷茶边注意着另一的安羽。
秦文略神未变,笑意依旧。「四哥说哪去了,不过就是领差办事罢了,哪有什么圣不圣,什么置不置?」
「全都是已经切条晒的黄藤条,看是要藤椅藤床都成,而且这批黄藤是打南方鲁阳城来的,品质绝对上等。」
原本想要偷听一会两人谈论什么,可偏偏真的有商旅上门了,她也只能迎了过去。「这位爷儿是打哪来的,上牙行是想什么买卖?」
安羽闻言,不由大喜。「这位爷儿能否先示路引和商队人数,还有卖的黄藤数量,再报个底价,小的再帮爷儿寻个好买主。」
秦文略笑意不达眸底,动手替他斟了杯茶。「四哥该是知近来我为了军需的事忙得人仰翻,不找牙行替我寻货,等到八月时我要怎么跟皇上交差。」
「当然、当然。」
秦文略不动声地:「四哥,那些货我要找得着,需要这般麻烦行事。」
「七弟这么说那可有趣了,当初拨了一大笔钱去,没有收购军需,至少还查得银两,可七弟供之竟问不军需也查不银……七弟啊,皇上接来是要置你呢,不知的会以为七弟失了圣吶。」秦文韬往他的拍了两,力拿得恰到好,只为了确定他上的伤好了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