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再伤害自己了,倚夏。”
“倚辉,对不起你,把命给你……”
蓝雪梧想,就算过去十年,二十年,她都不会忘记,路西绽在昏过去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可以告诉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吗?”他没回,直接对她说。
“路……”蓝雪梧睁睁看着她“发了疯”的用牙咬着路西绽的手,因为力气太大,乔倚夏整个人连都在颤抖,隔着空气,蓝雪梧都觉到了一种蚀骨钻心的疼。可是路西绽却连一声叫喊都没有,她只是紧紧地抱着她,兀自红了眶。
世界上真的有这样一种存在的。只要你可以不伤害自己,哪怕你伤害我,那都没有关系。
“开!不要碰我,!”
见乔倚夏要再次发力,沈珩和乔一海都冲上去想要制止。可是一个绪失控的人,比发了疯的,脱了缰的还要可怕。没有人能够控制得了她。她朝东面的墙冲过去,似乎想要撞墙。路西绽比她更快地跑过去,贴墙而立。乔倚夏力度太大,一抵在了她的腹。路西绽忍不住蹲在地上,再也没了力气,蓝雪梧过去扶她,她却说:“别我,不要让她伤到自己。”
“琛哥哥……”
所有的事终于都要瞒不住了,那个秘密,早在十一年前,就被乔一海撒上了透明雾,埋在土里,他以为可以一辈不被发现。可是记忆是植于人的脑海里的,终有一天,会被连起,掀起轩然大波。
孟琛看着病床上的路西绽,想着方才医生说的话,她突然很恨乔倚夏。蓝雪梧站在他后,想拍他的肩膀,却终究没有伸手。她本来是一番好意,可是没想到事会变成这样,先是遇到沈珩,然后是发疯,再后来,是路西绽被误伤。医生说,再迟十分钟,路西绽就没有救了。想到这话,蓝雪梧更是自责不已。她好心办了错事,成为了这场闹剧的罪魁祸首。
“西绽!”
“为什么!”乔倚夏一把花瓶砸碎,碎掉的瓷片,就像所有人碎掉的心,她揪住路西绽的衣领,仇恨地望着她,“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让我去死!为什么你要拦着我,为什么为什么!”
乔母和蓝雪梧扶住路西绽,她们几乎是不可置信地看了一乔倚夏。就在刚刚,乔倚夏把路西绽推到了古董架上,她的额角碰到了架角,鲜血顺着额了来。蓝雪梧心疼地抱着她,想握她的手,却发现她的手也被碎片扎破了:“路,我送你去医院。”
乔倚夏打小就乖巧,
“路!”
那个时候,乔母被查了不孕,执意要跟乔父离婚,可乔父她如命,又怎肯因此弃她而去。后来,好说歹说,乔母才答应同乔父去孤儿院领养一个孩,乔母喜女孩,乔父便依了她,说随她喜。见到乔倚夏的第一,乔母就被这可的女孩儿引了,大大的睛,肉嘟嘟的脸儿,那分明就是乔母心中女儿的模样啊。那天刚好是夏至,乔母便为她取名,叫作倚夏。
路西绽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抱着她,握着她的手,不再让她有机会伤害到自己。
“西绽,你快走,快走吧……倚夏她,已经彻底地发疯了……”
了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