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老爹不想邱艳不痛快,敛了脸上的绪,叹息,“算不得什么事儿,过些日聪回来就好了。”
只字不提外边发生的事。
天气转冷,邱艳给大丫多穿了两件,大丫牙齿又冒两颗,白皙整齐,笑起来分外可,可惜沈聪见不到。
日不紧不慢过着,深秋了,沈聪仍然没有回来,偶尔刀疤会送消息来,邱艳心满足,只要沈聪好好的比什么都。
邱艳顾及到大丫,方才没细想,经邱老爹提起她才恍然大悟,邱老爹说得对,大丫肚饿了就要吃,瞌睡来睡觉,地里风大,大丫着凉了怎么办。
傍晚,邱老爹从外边回来,脸铁青,邱艳好端着饭碗来,问邱老爹是不是又有人说三四了。
邱老爹认真盯着邱艳,见她目光丝毫不闪避,极为坦然镇定,他心里石落了地,他觉得沈聪事有分寸,不会和县衙的人起争执,村里一群长妇整日东家长西家短,闹得村里不得安宁,邱老爹甚是厌恶,那些话被邱艳听着了,恐会生事端,“你在家待着,去地里活,大丫饿了怎么办,又回来?来来回回跑,不了事儿不说,大丫跟着遭罪,咱家地不多你又不是不清楚,明日就忙完了。”
邱艳一怔,抬起,摇,“爹不是听刀疤说了是假的吗?赌场遇着些事,聪一时半会走不开,得空了就回来了。”
大丫趴在邱艳肩,恹恹的,甚是楚楚可怜,邱老爹提醒邱艳,“好好看着大丫,她估计脸上疼着,都不理我了。”
一年四季,最累人的是种和秋收,如今秋收一过,田地的事不忙。
麦撒地,邱老爹挑粪浇灌了遍,没有沈聪,地里的活他得慢,仔仔细细检查每一个坑里的麦,务必确保它们发芽。
之前羡慕邱老爹得了好女婿的人都纷纷换了说法。
若不是有闲言碎语传来,这种生活对邱老爹来说没什么不同,该什么什么,充实而满足。
邱艳抬看女儿,心愧疚不已,和邱老爹说了几句,抱着大丫回屋了,找邱老爹和沈聪的衣衫,将破的地方补上,大丫坐在床上,一个人玩得起劲,玩累了就闭上睡觉,不哭不闹,甚是乖巧。
关于沈聪的事,村里越传越厉害,甚至有人说沈聪这么久都没回来是被知县老爷抓起来关监牢了,此话一,再看邱老爹的目光就变得有些讳莫如深,隔老远见着邱老爹皆绕走,避如蛇蝎。
地里的草除净后,邱老爹一个人翻土,往年来地里帮他活的人多,今年只有他一人,不免让人唏嘘不已,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沈聪事,邱老爹又是孤家寡人了,女婿终究比不得儿。
她心里早有准备。
邱艳固执,邱老爹觉得她有些反常,问,“是不是刀疤来说了什么,聪的事在村里传开了,难不成是真的?”
农活,邱老爹哪会让邱艳跟着。
邱老爹看她想明白了,朝大丫挥挥手,朗,“外公去活了,晚上让你娘给你*羹吃。”
村里人大多这样,见谁得势了百般巴结讨好,一旦了事儿,方向一转落井石,早先珠花家不就是这样的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