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事很多,匆匆达了指令,就离开了。
严裂这个人,活得一丝不苟,满脑都是退休之后老婆孩炕。
傅昊摇摇,奚雨的心理年龄可能比生理年龄还要再小一。他对自己和世界的认知都停留在了两年前,想要恢复,是个很漫长很漫长的过程。
奚雨小声嘟囔:“晒黑了……”
严裂的骨灰安葬在第一军区的公墓里,由李澜翮亲手葬去。
战斗报告上写着,严裂在最后一刻自己装上了炮火,为他挡住了大分爆炸的伤害。
外面阳光很好,奚雨却好像有害怕,把埋了傅昊脖里。
务调令给你。”
于是他活来了,资料上多了一条“丧偶”的描述,没什么大不了的。
奚雨戳戳傅昊的脸:“老变态,回神啦,知我长得好看,你看够了没有?”
李澜翮在门一一送别,平静冷淡,礼数周全。
奚雨疼得扑棱起来,差摔去。
混账东西!
傅昊哭笑不得,用力在圆的小屁上了一。
李澜翮平静地说:“您说。”
你要和失忆前一样变态,把好好一个人折磨成这副心智不全的样吗?
人都走光了,李澜翮自己纵着轮椅回到灵堂里,看着严裂黑白的遗像。
空的家里只有他一个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是你作的孽,你
奚雨窝在傅昊怀里当小懒虫:“不要晒太阳……不要长……”
傅昊抱着奚雨了家门。
天说:“鉴于你现在的状况,司令决定先暂时调你去中央军校任职。司令医院会一直保留严裂的信息素样本,如果你需要清除严裂给你的标记,随时打报告给我。”
天沉默了几秒钟,说:“好,你好好休息。”
这样,也很好。
或许……或许他可以不用勉奚雨长大,不用迫这个男孩变得独立自,就这样绵绵地窝在他怀里,说着孩气耍赖的话,也很好……
明天他就要去中央军校任职,从前严裂和他说起过,如果哪一天从前线退役,就去军校教员,欺负那些力过于旺盛的小白菜。
傅昊拍拍小屁:“抬起来。”
朝九晚五,周末双休,闲暇时给战机上上油,研究几套新打法。
他的丈夫,他的人。
李澜翮一个人在家里收拾行李,后勤兵想要过来帮忙,被他拒绝了。
一个人也用不到多少行李,一衣服,常用的随武,结婚证,军功章,还有严裂的死亡证明。
傅昊如梦初醒,在心中狠狠地给了自己一拳。
房是严裂买的,那个蠢货刚标记了他,就迫不及待把自己全津贴和积蓄拿来,买了这套房。
“严裂……”
李澜翮说:“司令,我遵从命令。”
空无一人的灵堂里没有开灯,连月亮都照不来,没人看到那一夜李澜翮有没有哭。
天渐渐黑去,悼念的人也陆陆续续离开。
他听见自己回在大房里的声音,好像在笑,又觉得难受起来:“你看你,让你说遗言你不说,到死也没离成婚。我……我听别人都说你是我亡夫,你是我……亡夫……”
就这些了吧。
想什么呢?
傅昊托着奚雨的后背把人重新抱怀里,一本正经地严肃:“多晒晒太阳对有好,天天窝在家里不来,缺钙长不。”
他低看着那张嘟嘟的小脸,心里弥漫着一说不的柔滋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