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衡瞬间眯起眸,警惕地竖起耳朵,放轻脚步顺着血味儿仔细地排查每一间屋。他听到秦九的声音,掺着叫骂声,还有求饶的哭喊,声音由昂转至细微,带着害怕的颤音。
给人掖被角,时不时小家伙还横过来一只手臂,可把他折腾坏了。耐着给人捋直被窝里,这小家伙睡相这么差,真不知是随了谁。
二十岁还经常掉床的小奸商如是想。
他自是认得,那是谁的手。
屋的三人同时向他这个方向看来。
他的脚边,落着一截手臂,指尖还蜷缩着抖动。
“剑,拿开。”
邱衡打着呵欠向三楼的房间里走去,刚扶上走廊的把手,他就嗅到了血腥味。三楼没有他的吩咐是不许有人的,他顿时警铃大作。
邱衡不耐烦地,一脚踢开了被秦九咬着的剑,锋利地剑尖瞬间划破了他的嘴角与脸颊,一指长的血轻易地拨动了秦九的神经。他不受桎梏,痛苦地哀嚎,另一只健全的手颤颤巍巍地摸上脸。
那是一只糙的大手,虎有一延长到腕的长疤。邱衡勾了勾唇,状似随意地将它踩在脚底碾压,血溅在他的靴上,他嫌恶地蹙眉,一脚踢开。
他的心腹,秦九屈躺在地上,他的小臂被砍断了,碗大的血,白骨血肉,上溅满了血珠,正面目狰狞地掐着自己被砍断胳膊。他余光里看见邱衡的动作,里闪过屈辱,唔唔地叫着,他的嘴里咬着剑,说不话来。
他意外地在小奸商的里看到了不满与怪罪,这是男人意想不到的。他快加鞭前日便赶回了京城,仅休息了半日就来寻人了。陆鸷以为,至少会有喜。
邱衡突然如临大敌,不所料,血腥味儿和压抑地叫喊声都是他自己的卧室发来的。他突然如鲠在,屏息凝神,心像是被锤敲打,他的指尖微微颤抖,脆利落地一脚踹开了紧闭的房门。
可是没有,小人冷瞧他,眉目间尽是不悦。
他手脚并用,笨拙地爬到邱衡的脚边,一把抱住小奸商的,血染了满脸,蹭花了邱衡的青衫。他哆嗦着手,磕着崩溃地哭喊着要主相信他的衷心。
邱衡从怀里摸扇,有一没一地敲着手心。他抬眸对上那潭深渊,像是漩涡要将他卷,那个总是乱他心曲的男人,正一手执剑肃立在他的面前。
邱衡抱着胳膊,怔了一瞬,兀地笑声来,声音低沉魅惑裹着丝丝危险。这倒可好,他刚刚还想着念着的三个人,一同现在了面前。
“主、主…爷!…”
陆鸷的剑尖压着秦九的,一双银靴踩在他的腰,简单暴地堵住了秦九的污言秽语。他的视线不避不躲,直直地对上邱衡的目光。
里面的图纸散落了一地,是他之前为了钓陆鸷特意去的图,图画写实,彩搭得当,一就能认着满面红正在自亵的男是当朝的靖南王。
邱衡眯了眯,觉得秦九颇有种不打自招的觉。他在屋环视了一圈,视线稳当地落在了书桌旁边的密,案上的镇纸偏离了原有的方位,密开了。
邱衡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唇,再看向陆鸷的里就带了几分促狭。脚边的人还在不住地磕,他垂眸看了一秦九,抬起靴尖勾起秦九的巴,那张脸涕泗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