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鸷将庆州的事一一陈列。先是祈安府知不报,隐瞒灾,再是堤坝偷工减料,枉顾人命。他倒要好好与这「寿星」算一算,到底是什么衣父母,竟能说这般话来。
方大人挠了挠,声音越说越小,“人骨虚,我怕这果对有害,所以我、我就想…”
方左连连,却还是一脸急切,他的小贤妻只会向他哭诉生孩太疼,一句重话都不肯说。他失礼地拽住老大医的衣袖,“老师傅,现在紧缺,老母鸡实在是…吃不得啊。”
老大医一愣,又胡瞪了。正要发火,突然想起邱二小临行前给自己了一箱果,他灵光一现,连忙招呼着弟去拿。
“师父,我、我咋会认识乳果啊…?”
“他知乳果长啥样,让他带你去。”
是吃不得,并不是没有。
说罢,也不陆鸷同意不同意,老大医拍了拍手吆喝着弟抓药去了。陆鸷有面上挂不住,这公开刑的既视,他闷声不吭大步走到药箱前,挨个儿掀开看了看。
庆州隶属于祈安府辖,陆鸷在庆州呆了两日,却还没见到知府前来报。昨夜让影卫跑了一趟才知,知府老爷正办六十大寿,不许人提起庆州救灾一事,说是晦气,不吉利。
他还要反过来谢父皇不对邱衡的深究。
陆鸷心里一咯噔,面不改,“能,怎么了?”
“这个就是乳果了。”陆鸷抬了抬巴,神略带嫌弃地盯着红艳艳的果看了半天,方左抓了几个,连忙谢。他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不知靖南王为什么会认识乳果。
脾气不太好,你要多谅她。”
“王爷,这个男、男人能吃么?”
他未料到的是,自己的一番安竟也能取得了方左的信任。夜时,方左遣人送来了书信,列举了此番事的始末。
男人看着方左嗫嚅着嘴唇,脸上写着难堪却又是对妻的挂念。陆鸷似是没料到这种说辞,愣怔地看着方左,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他突然想见见,是什么样的女,让丈夫甘愿为她这样。
“果对无害,救灾过去后,要多给她补补。”
得,姜还是老的辣吧。
方左连忙哎了几声,慌里慌张地拿着果回家了。男人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酸涩的闷疼,他听母妃讲过的,那年不止他一个皇生,好的补品都是紧着皇后用的。
庆州一事有猫腻,他多次看到方左言又止的神。
弟红着脸,结结巴巴。陆鸷一听见「乳果」三个字,意识就想放帘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好巧不巧被老大医逮了个正着,老一句等等,让男人顿时发麻。
这可把陆鸷气笑了。
陆鸷难得说了这么多字。
方左在一开始就察觉了那两个随行小官不是陆鸷的人,所以说话便注意了些分寸。陆鸷看完了信,便烧毁了
他的脑袋里都是母妃带着哭腔的哽咽,陆鸷了腰,袖握紧的拳久久难以松开。他不愿深想,地自己要将一门心思扑在救灾上。
怪不得,庆州的奏折没能及时呈上去。方左越级上报,朝堂也竟无人提及此事。陆鸷也这才明白过来,父皇早就有意派他来整治,此番倒是像推他了一个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