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小心脏砰砰直。
陆鸷边拆边想,这是「与夫书」么?
方左看得一愣一愣的,倒是听懂了这是邱衡请来的人。他不免多看了两旁面无表,抱着小布包裹的男人,自己的老同窗似是与这靖南王交匪浅。
李勤和王宽战战兢兢,低着在靖南王后,大气都不敢。民间的名医心气傲,行走江湖,救人都是随缘,陆鸷看着老人后跟着的都是年轻面孔,心里了然三分。
「草民不务正业,能帮上殿是在福分。」
陆鸷抱臂看着影卫从车里搬一箱又一箱的药材,小弟在一旁指挥着归类。男人看见有个药材箱烂了,目光疑惑,小弟挠挠,说是师父一屁坐坏的。
非常记仇的小奸商起了个大早,此时正窝在阁里研究本呢。他认真地圈圈画画,折起了好几页,决定等陆大鸟回来了,把这上面羞人的姿势挨着挨一遍。
白胡老唠唠叨叨,嘴里嘟囔个没完,没好气地往靖南王怀里了一个小布包裹,向后的年轻弟们招了招手,就火急火燎地背着自己的小木箱就了街边的小帐篷。
男人冰山脸上有一丝松动,这不靠谱的老顽固是认真的么?
这小奸商,怎么这么记仇呢?
小人的里写满了求不满,昨天夜里没忍住,往自己的小儿里了缅铃
“若不是邱二小花了大笔钱,谁会来这啊?车里连个垫都不给,屁儿都给颠破儿了。”
里面有一封信和一包山楂球。
伊伊也窝在他的怀里,茸茸的小脑瓜歪在邱衡的手腕上,好看的异瞳圆溜溜地盯着书上彩斑斓的图画,同它的小主一起津津有味地看着本,
落款是谨言。
面上虽是不满,心里却仍是挂记着救人。
陆鸷蹙着眉看着那药材箱上的屁印,垂眸摸了摸怀里的小包裹,他快步走到小角落里,偷瞄了四周的人,迫不及待地拆开了远从京城来的小包裹。
长的车队,为首的是个白胡老。他掐着腰胡瞪,多等了一会儿就说王爷净会摆臭架,阴阳怪气地吐几句不中听的。
他在外征战时,有家室的士兵就会收到妻寄来家信和衣服。总有那么些炫耀的要大声读来,臊一臊没成家的小伙,不过尽是些莺莺燕燕,忒煞多的句,虽是夸张了些,却给肃杀染血的战场平添意。
他边看边想,真不知左卿秋那个小少爷脑里怎么整日装着这些,明明还是个纯的小鸟,画过的图已经摞得比人还了。他羡慕地不行,谈衍真是有福,在床上都不缺姿势的。
他拆信的手都抖了,薄薄的信封里可是盛着小懒猫满满的挂念呢。然而,不仅是信封薄,纸上也不过只字片语。
没来及细想,他就跟着大医钻了帐里。破布帐篷漏风,站在外面都能听见老气急败坏的声音,“这是给病人住的地方么?活人都能住死了!”
他悻悻地收起信,指腹摩挲着信封上的几个大字,「陆鸷亲启」。男人眯了眯,不知那个总是扰他、闹他的小机灵鬼,能不能消停住。
信纸的背面画了一直大王八。令人闻风丧胆的靖南王,今日可是吃了鳖。亏他满心期待,却被泼了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