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教少知。”

        浣香低称是，澄信又：“池儿这病自是也不必提。不必令媳妇自责才是。”

        浣香一红了眶，深深一福。

        “姑爷极斯文知礼的，甚么事总由着小、顾着小。小……小对姑爷也极上心的，功课、起居，样样都要问，时常对着姑爷笑，同姑爷说话。”

        可如今这步田地，老爷死了、夫人去了，叔老爷那样的人，除去前这位老爷，还有谁能替姑娘作主？

        “不敢欺瞒老爷。”浣香再一狠心。“不好。”

        浣香将心一横。

        “你不必哭，我自然不会怪你家小。”

        浣香又如何敢直言。这几日守着小，旁的她竟一概大问。澄信传了她来，她屋隔着帘嗅得满屋药气，才晓得姑爷竟病得这样重，急得几乎替小抱歉起来。

        “我们真真不晓得少爷病了，若晓得这样，怎样也不会说恁样的……老爷明鉴，我们小当真不是成心的！婢替小给老爷认错，要打要罚只在浣香上，求老爷莫要生我们小的气！老夫人去得早，老爷又没了，恁样无依无靠寄人篱，小的命可怜……”

        澄信心中一块巨石砸在地上，四周嗡嗡作响。果然。

        那只手这才松来。

        澄信再三放低了声音。

        “婢愚钝！婢不知！她们总是好端端地说着话，一会儿婢回来，各自就占了一，屋里掉一针都听得见！昨日……小说……”

        好端端闹成这样，澄信必是要过问的了。潇池的僮儿平日不大闺房，是一问三不知，澄信只好传了浣香。

        “小的话婢不明白，可小心里苦婢知！今日斗胆将这句话说来，浣香死罪，求老爷作主！”说着深深磕一个，再向澄信：“小说，姑爷是闲鹤，生得命好，不知地上人要为生路愁，可是，小等不起！”

        浣香说着竟哭起来，澄信虽不细问，也大概猜了个五六成。

        浣香犹豫，垂了面孔。到底是姑娘闺中私事，姑娘从不同外人讲，自己当真要对老爷讲么？

        潇池被悄悄抬去了澄信房中，时值廿一，原是各屋弟每旬往家主问安的日。潇池不曾起得来，家主一察觉，昭江只说弟弟贪凉吃坏了肚，敷衍过去。

        浣香话到这忽然咬了嘴唇，红着圈神犹疑之极。澄信不她，只往杌上坐了静静等着。过好半晌，浣香跪了，望着澄信脸孔：

        澄信不料忽闻如此肺腑之言，竟如规啼血，半晌不知所以。浣香再唤一句“老爷？”澄信勉收敛神，笑：“如此说我便明白了。到底是池儿年幼，忒过天真。”

        他一面命浣香起，笑：“你不必忧心，回去好生宽小，吾族荒疏，却也不至是个风刀霜剑，来日方长，一切大小事，自有天定之数，不必之过急，更不可自揽其过。”

        澄信，“今日这些话回去不必提。”

        “你实说，两人究竟如何。”

        浣香福一福，“婢明白，婢替小谢过老爷。”

        澄信侧首向帘帐中看一，起踱远了些。浣香识相，立刻跟过去稍立紧了些。

        “那么不好的地方呢？”

        浣香听得停了，抹着泪望向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