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宋之鉴不远,当日王临川变法,前后数次兴废。其新、旧党人交相攻讦,加之罪微辞百,朝局一片混乱,终致国力衰微,而有靖康之变。如今为阁臣私德、个人好恶而起臧否之风,则与党争何异?于至圣先师之言亦远矣。”
座接听得全白了脸几乎就要跪,台上人却又揭过了,:
“方才说笑了。江左风,南直一省天状元之半数焉,底诸位一两位阁臣原不稀奇。今日班门斧,不过取抛砖引玉之意,所言是否,尚需诸位斧正。”
“然俗语有云:‘对事不对人’。朝廷上一心、事上使力,方得益。若一位以好恶论人,此人吾之、彼人吾厌之;之则亲之、鼓之,厌之则远之、唾之、难之,则朝堂不过一争斗气之所矣。”
叔时无言,垂了首脸上一阵红白,面人更听得深深垂首不语。英王还:
直至巳时,英王由陈翰林陪同缓步堂,今日是一牙白袍,面目俊雅、气质清,一路围观百姓只觉华光灿灿目不能视,一阵雍雅衣香令人如痴如醉。堂儒生也瞧得心惊,天潢贵胄果真与众不同。叔时被特特吩咐了坐在手第一排,此时黑着一张脸。
“或许是这座难保有未来宰辅在,建言献于平章,倒有用过献于君王。”
英王立得台前,未曾开,先挥毫写两行大字:“君和而不同,群而不党。”
“且圣人为一个‘仁’字周游列国,无耻献策于诸侯。我朝自有密疏之制,凡军民臣有意言者,皆可奏疏陈于门,自有侍传递,不可谓言路不通也。各位若有建言不妨直递门,何故辗转儒林之间。”英王说着似是随意,扫过叔时一,
“‘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远。’大儒先师以仁为己任,不羞执鞭。参论政事本是儒生本等,正如门外辜学究这副对,‘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耳,家事国事天事事事关心。’正是一片儒者仁心。”
书毕,英王自《路》篇起,一番引经据典,学养之深,连叔时都不免惊叹,底儒生听得罕然,深深敬服。一番理说完,英王负了手又:
梁溪一时间奔走相告,儒林无人不知,连坊间都传得风生起,第二日依庸堂人满为患、挥汗成雨。
来,终于离了陈家。
“君臣一、上一心。我太/祖开国,一生民之心见于一《大诰》。家事国事天事,正是事事总关其心。圣朝以先贤之理立国,尚需诸位通力共治。路漫而修远,吾等共勉。”英王说着拱手一揖,座诸生离席深揖,诵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