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可南的手指慢慢梳着秦淮的发,“然后呢?”
秦淮想嘲笑他,但懒得动弹,只是掀了掀。
陈可南发觉秦淮有时也是会耍些狡猾的小把戏的,尤其会博他的同。
有一天他决心把门反锁上,外面立刻响起一阵咚咚的脚步声,紧跟着秦淮就挠起了门,问为什么把他关在外面。他像是知陈可南最烦人吵闹不休,从不拍门,贴着门叫他的名字,像气的大狗。
陈可南的手覆盖在秦淮额上,低看他,“所以那次你才一个劲儿让我别告诉你爸妈?”
秦淮明天午的飞机发,这天吃过午饭,又跑来找陈可南。这天暴雨,秦淮打了伞仍淋得浑湿透,被陈可南一顿训斥,赶浴室。
“嗯。那次真把他俩气疯了,
“陈可南,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初中的一个老师?”
洗完澡来,秦淮穿着陈可南的T恤,跟他一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阳台门大开着,湿的凉风不住灌来,让人舒服得起鸡疙瘩。陈可南又在看那些不知所云的电影,秦淮睡意上来,枕在他上打盹儿。
早上陈可南比秦淮醒得早,遇上晨丨,他就把秦淮在床上丨,作为一种小小的报复。秦淮迷迷糊糊地够了,清醒过来就卷着被骂他,最后恨恨地爬起来。
“大家都看着,你总不能傻站着吧。”秦淮沉默了一阵,“现在想起来,我那时候混账的。”
第二天起床陈可南就会后脑勺作痛。他睡眠不好,熬夜熬得太狠后脑勺就坠着疼。
“你也动手了?”
陈可南像抚摸动似的,一会儿摸摸他的,一会儿摩挲着他的颏。正当秦淮半梦半醒,忽然听见陈可南问:“你的耳朵怎么是尖的?”
“去年你过年来找我,结果在酒吧喝醉了,”陈可南说,“抓着我不放,说了好多话。我当时就想,这小孩怪有意思的。”
“天生的。”秦淮齿不清地回答,然后觉到陈可南轻轻地在他耳朵尖上了。
“我不就说了初中跟那谁的事吗,”秦淮一只手挡住脸,“还说什么了?”
“当时他跟你差不多,刚毕业,很年轻,是个矮个,斯斯文文的,大家都说他娘娘腔,肯定喜男的。那时候我住校,他总我,我特别讨厌他。那会儿跟我关系好的人差不多都是袁苑杰那种,还有些在社会上混。”
“还算有自知之明。”陈可南说。
“怪有意思的。”
陈可南不说话了,只是笑。
“我们跑得很急,我过路没看,被一辆摩托车撞了。其实最严重的伤只是左手骨折,但是当时了很多血,我以为自己要死了。我爸妈也吓死了,从外地赶回来看我。后来学校给我开了很重的分,停了一个月的课。我回去就听说那个老师辞职走了。”
“没有。怎么了?”
“我们总欺负他,他从来不去找学校告状。有一次他逮到我在台球室里玩,让我回去――你记不记得袁苑杰退学之前,我们吃烧烤碰到你那回?当时况差不多。然后我们就打了他一顿,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