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他问。

“是你，好久不见。”陈可南的声音仿佛带着笑，灯光却面无表。他朝秦淮挥了挥手，走门去，大门在背后发轻轻的“咔嗒”一声，他才说：“怎么突然找我？”

“你这会儿在忙？”夏开霁问。

“也没什么事。”夏开霁笑着说，“周或者再周我过去你那儿差，想着这么久没见了，也该一起吃个饭。”

陈可南叹息似的笑了一声，“跟你说话还是这么费劲。”

“没有。在外面。”陈可南冲秦淮挥手，想叫这小缩回脑袋乖乖回去他的病号，但秦淮似乎看他不方便跟自己说话，于是半个探窗外，大作鬼脸。

“上周末你妈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让她担心。”

“是啊，先吃个饭。”

“那我不打扰你了，”夏开霁温和地说，“到时候联系。”

陈可南被他推得不住往门走，笑：“狗咬吕宾。”

“只是吃个饭？”陈可南也笑了。

第21章

秦淮像屁上被人扎了一针，猛坐起来，又惊又气地沙发赶人，“少放屁，快走快走！”

“阿南，好久不见，我是夏开霁。”

秦淮充耳不闻，还是窝在原，嘴唇抿了又抿，再次揪起那串苏穗来，低问：“你要走了？”

“臭小。”他忍不住微微一笑。低看向屏幕仍旧亮着的手机，那笑容又消失了。

“没听到。”秦淮倚着墙，盯着天花板的一角，“后来吃了药就睡了，忘了回。”

秦淮的脸一消失了，传来窗啪一声关上的声音。

秦淮轻轻呸了一声。

秦淮甩了甩脑袋，又不看他了。

“冷就上床躺着。”他以为秦淮不好意思。

现秦淮正在看他。

陈可南脸上未尽的笑容收住了。秦淮像是察觉到什么，一只手扶着门，沉默地望着他。

“吃药？”秦旭宏的声音在乒乒乓乓的杂音里显得渺茫，“

“别啰嗦了。走吧走吧。”

“你才是狗呢。”秦淮替他拉开门，迟疑了一，飞快地问，“外面雪大不大？你要不要伞？”

“不用，我走了。”陈可南转说，“我对你这么好，专门来探病，以后你在学校里也给我乖啊。”

秦淮一扎靠枕里，像狐狸发现老鼠时那样，帽却没有跟着落来，一截后颈，微微能看见起伏的骨。陈可南走到他跟前，站住脚，捉小孩似的问：“你不会是想我在这儿陪你吧？”

陈可南笑声。秦淮转看向厨房，也对着黑暗微微笑起来。

一阵铃声突然响起来，陈可南从袋里摸自己的手机，看到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他接起来，问：“喂，哪位？”

“好，拜拜。”陈可南急不可耐地挂了电话，“秦淮你又找揍是吧？”

那只是笑，像听见的是什么漂亮的恭维话。陈可南走单元楼，雪飘得稀疏，每一片却格外得大。有一片落在他额上，冻得五脏六腑同时一颤。他意识抬，正好望见从卧室里探脑袋往看的秦淮。

“嗯。”陈可南欠起，“你好好休息，有事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