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挑着半边眉。明明已经成了个苍白消瘦的男人，还在用这样桀骜的语气。

走电梯，左转。医院翻修过后，用上了新的手把，木门。白的走廊，半墙漆成淡绿，有回音。拧开门把，严维躺在病床上，带着氧气罩。他想把氧气罩摘了，被郁林制止了。“带着罩说不清楚。”严维说，声音闷声闷气的，呼让半透明的氧气罩蒙了层白雾，“你看起来像是郁林的叔叔。”

郁林拿起外套，走病房，和等在门外的严惜对视了一。崔东把病历夹在腋，微笑了一，“睡人醒过来就不可了，对不对。”

“你不怎么粘我了。”严维在他背后抱怨着。

“坐过来啊。”严维看着慢慢靠近病床的郁林，“你太了，我看不到。”男人蹲，严维的手从有些宽大的条纹病号服伸来，慢慢摸着他的脸，还有漆黑的短发。严维咧嘴笑着，“看到我，你一定兴死了吧。”

在医院里。严维行复健的时候，有些罗嗦，可还算是个很合的病患。复健师一手握住他的关节近端，另一手握着手掌，缓慢地活动关节，直

郁林沉默着，严惜的影从探视窗上晃过。他眉又皱紧了几分，站起来，把严维的手小心的回被单。“小林。”严维提了声音，不悦的大叫起来。

郁林的步缓了来，顿了顿，“在大厅等我。”他摸了摸严惜的，了专用电梯，左上方的摄像安静的挂着，可它们确实在运作，投在中端显示上的影像，会有人观看，分析，再删除。切割完的镜面，贴在四，得光亮的黑大理石地板，足以让任何人无所遁形。

“唔。”男人模糊应了一句，心不在焉的语气。严维又笑起来：“傻瓜，害羞什么，你不想我吗。”

严维笑得眉弯弯，还是一挪动右手，把氧气罩挪开了一些。“坐过来啊。”他拍着边的被褥。

男人沉默着，太阳隐隐作痛，咖啡般苦味在唇齿间四溢。郁林勉笑了笑，“啊，是我。”

昨日今朝正文第一章（）

叔叔吗。“我不是。”他说着，在窗边坐，那里放着小茶几，座椅，男人双手交叉着，似乎在斟酌最委婉的说辞。

“维维。”郁林叹了气，叫这两个字，不但陌生，还像脖上挂了一千斤重的枷。“好好休息。”他有些敷衍的拍了拍严维的发。

崔东受到那凛然的视线，耸了耸肩膀。严惜走过去，轻声说：“对不起。”

郁林把西装外套脱，放在椅背上，这个人从过去就很安静，但现在似乎又有些不同，像是风，无声无息的扑过来，撞翻，卷走，搅乱，连起。端正的五官，眉细长，薄嘴唇，神沉默而锐利，注视的时候能让人不过气，衬衣扣每一颗都扣的严严实实的，禁派的作风。

郁林伸手握住他的手，用了些力气。

个该去唱诗班弹竖琴的漂亮孩。“郁林，今天就急着带他上去，有些之过急了吧。”

严维盯着他，过了好一会，突然展颜笑了。“小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