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瀛洲不闪不避,手一抬,穩穩接。
袅袅气怒交加,剧烈起伏,嘴唇抖着随手抓过榻桌上的一件东西,没没脑地砸去。
“你无耻!”
袅袅本不想理,但他的神锋锐,似紧盯猎的鹰隼,落在上便刺两个,遂别过脸,冷淡开:“你不是走了麽?走了便不要回来。”
他的唇火,怀抱蛮横,急迫狂乱的吻,裂天地崩山岳地侵占她的神志,纠缠撕扯不放,挟了一贯不容拒绝、不容躲藏的力,她知他原本就是霸势,就是掠夺成,一缕垂落的发梢拂过,轻浅萦绕的脂粉香气却似万千锐利钢针制成的牢笼,她是困在其中疯狂撞的小雀,早已鲜血淋漓,奄奄一息。
不要落得个寂寂长夜斜倚薰笼,冷坐阶前细数萤,夫君偶尔垂怜的惨淡场,像独自开在残垣断桥边无人问津的花,凄风苦雨的黄昏里慢慢憔悴,渐渐萎败,容褪尽,然后零落成泥,碾作尘埃。
后即是墙,她退无可退,而他势在必得。
不要这般对她,不要拿她当可有可无的消遣件儿,兴起了几天,腻了便甩到脑后,任由她顾镜自哀,以泪洗面,自生自灭。
“更无耻的都亲自试过无数回了,秦大小现才说,晚了吧?”
殷瀛洲“哈”地讽笑了声,眸底满是讥诮,“我走哪儿去?我哪儿都不去,你是我殷瀛洲的女人,我想睡你就睡你,天皇老也不着!”
宋云岫前车之覆犹在,她不要泯然于他众多姬艷妾中,不要一个大度容人的贤惠嫡妻,看他与旁人蜜意生儿育女,那样她只会因嫉妒而变成面目狰狞心狠毒的恶妇。
往常这等荤话尚能叫她红着脸撒嗔他,此时听在耳中,却不啻于劈盖脸来的耳光,火辣辣剧痛过后,只余轻贱羞辱。
——是那本。
殷瀛洲神极冷,见状却轻轻一哂:“嫌脏?”
袅袅气息紊乱急促,反手用力拭唇上津,有她的,也有他的。
他是暗夜密林里无声潜行的黑豹,一举一动尽是不加掩饰的嗜血和殺戮。
殷瀛洲终于停,袅袅却已在他的悍攻势中惨败,唇了,领亦裂开半幅,一片耀雪肤。
她绝不要。
其人言必践,说到到。
天回北斗挂西楼,金屋无人萤火,似将海添更漏,共滴长门一夜愁……在乞求郎君一心一意上,庶民之妻和天家皇后,并无区别。
,站在烛前,她就被全纳了他的暗影中。
她无力反抗,殷瀛洲便松一松胳膊,单手去撕她前衣襟。
他的眉目深,唇薄如刀,
她不要他的怜悯和施舍,这只能让她更难堪。
曾独占过的,她不要与人同享。
袅袅看着他将话本遠遠一掷,边不紧不慢地解着蹀躞带钩,边缓缓踏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