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老妇人的嘴角忽然向上扬起，神依旧有些涣散，一个仿佛梦游般的笑容。

军官这才明白过来，他立刻微微一笑。

……

槁，整个人凹陷在轮椅里，两只胳膊则在两旁无力地垂着，看起来就像一坨靠在轮椅里，完全失去了生命力的朽木。

“军官”微微，然后：“我们这个阿兹海默症的公益活动已经开展一个多月了。在这过程中，我发现，很多阿兹海默症晚期的老人认不亲人，却会经常念叨起和亲人相的细节，很多人不会穿衣服，讲话也很困难，却往往记得自己老伴儿的名字，最吃什么，年轻时候穿什么衣服等等。”

听到这三个字，军官的脸上浮现困惑的表。

“那个是……”外孙女蹙眉，“我记得是那块补丁我姥当年给我姥爷的。她跟我说，这块布还是从她自己的裙上剪来的，剪完之后她还心疼了好久呢……原来她还记得这个。”

“小翠，是我。”军官的声音低沉柔和，十分中化，听上去很悦耳，“我是大川，记得我吗？”

“所以，即便记忆从他们的那脑海中消失了，可他们对亲人的并没有消失。”

很快，老妇人就被福利院的护工推着轮椅带回房间了。

“小翠，我最吃你的红烧肉了……等你好起来，就给我吃吧。”

就在这时，那“军官”走到那老妇人面前，半蹲来，笑：“小翠。”

推着轮椅的女人一脸歉意地看向那军官，笑了笑，：“抱歉，我姥的病加重了，最近糊涂得更厉害了，经常一句话不说就是一天……她可能已经不记得我姥爷的样了，所以这回——”

她说着，便叹气，：“我姥这半年已经谁都不认识了，偏偏就还记得我姥爷最喜吃红烧肉……她连我妈也认不来，可她却还记得我姥爷的细节，有时候半夜起床吵着要红烧肉，说等我姥爷打完仗回来给他吃。”

他说着，便停顿了一，嘴角上扬一个弧度。

听到这句话，老妇人的睛缓缓地眨了一。

军官温柔地抓住老妇人微微颤抖着的手腕，然后笑：“小翠，说好的等打完仗，新中国成立了，咱们俩就要好好过一辈。可惜的是，我没能陪你当最后，我还是先走了，留你独自一人整整二十年……对不起。”

她赶紧抹了抹泪，弯腰小声解释：“我姥经常红烧肉给我姥爷吃。”

就在这时，老妇人忽然抬起微微颤抖着的手，摸了摸那军官衣袖上的一块补丁。

外孙女则圈泛了红。

老妇人的嘴唇动弹了一，不过却什么也没说。

她目不转睛地望着面前的人，用苍老沙哑的声音，一字一顿地说：“红……烧肉。”

她外孙女则留来，对刚刚那扮演军官的人笑：“今天真是谢谢你了，我已经快半年没见过我姥笑了。”

老妇人呆滞的表终于现了一丝变化，涣散无神的神终于开始在军官上集中起来。

老妇人后推着轮椅的女人颔首笑：“姥，你还记得这人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