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昭，我的意思是……我想用一生来补偿你，可以吗？”他看着她，语气着淡淡的哀求。

她心想，就算知了真相那又怎样，他的份太过特殊，她本不了手去报仇。

季昭问不。她在用一层薄纱把真相包裹起来。只要她不开，它们就永远不会见天日。

她把东西简单收拾了一，在一个黎明，悄然地离开了。她没有与他辞别，所谓心照不宣，也就是难以启齿。

她低着沉默良久，终于说，“我们就此别过吧。”

她果然什么都知了。纪衡早就猜到了这一，也早就料到她的选择。可是如今听她亲说这样的话，他的心脏还是疼得拧成一团。

纪衡闷哼一声，只觉伤一阵疼痛，心脏虽未被刺上，却比伤更疼。他捂着伤，顾不上渗指的鲜血，抬冲她笑了一，“若不解恨，还可多来几。”

他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拉着她一路狂奔，跑到了季先生夫妇的墓前。

“你的意思是，让我放杀父之仇，跟你回去？”

季昭弯腰从他上翻一瓶金疮药来，她有些放心，“你死不了，”说着，把金疮药又还给他，“纪衡，从现在开始我与你恩断义绝，往后桥归桥路归路，老死不相往来。”季昭说完，转便走。

最有动机、最有条件、最有可能的凶手其实只有那一个。

可是太后并非掌权之人，当年在深之中颇受贵妃掣肘，更有陈无庸暗中监视，太后想派人搞暗杀，何其艰难？就算她成功了，他这当儿的也很难一不知。

她他，可是她和他之间隔着血海深仇。尽这仇恨被她刻意地模糊之后，变得不那么锥心刺骨，但……这终究是她此生永远无法迈过去的沟壑。

大概只有那位太后娘娘了。

“如此，你可愿跟我回去？”

纪衡跪在墓碑前，对季昭说，“时至今日，一切孽债都是因我而起，你若想寻仇，只来。”说着，随匕首，递给季昭。

有什么人值得他这样的力气维护？又有什么人会为了维护他而暗杀她爹？

然而不他是真凶还是帮凶，她都不能和他在一起了。她既然选择了逃避，就无法天天面对这样一个人。

季昭却是不接，她苦笑，“你何必如此。”

纪衡没想到她真的绝至此，他想也不想一把抱住她的，“阿昭，别走，求你别走……”行动之间牵动了伤，血又不少，他却也

“不用一生，只此一刻便好。纪衡，你别以为我不敢动手。”季昭说着，果然接过匕首，往他锁骨方一刺。她虽力不大，然而这匕首本是上好兵刃，这样一刀去，也刺去寸许。

“阿昭，你懂我的意思，”他固执地举着匕首，抬看她，“我想和你好好的。”

“不用了。”季昭沉着脸，看着他指上漫开的刺目鲜红，她真不知他和她谁更狠一些。

然而纪衡却偏偏等在了她离去的路上，守株待兔一般。

明，或者他是真凶，或者他在维护什么人。

季昭在姑苏停留了半个月。安葬过父母之后，她无事可，亦不知该去向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