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狠了,太狠了,怎么会有这么狠的人。田七闷痛,低看着那两排绿牌。她心想,既然他到这个份儿上,既然事无法改变,那我还什么抗争呢。我为什么不顺势而为、给自己博一些好呢?
盛安怀吓得连忙退去安排。他心想,皇上您竟然还能记起翻牌这种事儿……
她翻了个,面向床里。她把被拥在怀里,缩成一团,纤瘦的肩膀一耸一耸的。
田七的手指在两溜牌上来回移动了几,最终把写着顺妃名字的牌扣过去。
室渐渐响起细细的悲泣声。
田七躺在床上,望着床帐上垂来的苏。她以为她这样想,心中就会平静一些,不那么难受。可是她现在心里不是平静,而是空,像是落什么东西,怎么找也找不回来,隐隐有一种失落和焦躁,却又被她刻意压制着。
田七不想给他生孩。她还让他去找别人。然后,他还把田七给哭了……
这些事儿一件比一件令人沮丧。纪衡的心简直像是被洪凌过的庄稼地,烂烂糟糟的,让人看一难受十天。
飞蛾为什么扑火?因为它向往火。既然这样,死在火的怀抱里,也没什么遗憾。事到如今,她还真不敢求什么了。她知他会去找别的女人,这一天早晚会到来,只不过她没想到,它来得这么快。
晚膳的到了,盛安怀走来,询问皇上现在是否摆膳。
田公公已经得势到这种地步了,都帮皇上翻牌了!吴儿心中叹着,瞬间又多了一个人生偶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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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不知该如何发,就这么在心里憋着,憋着,憋着……
田七愣愣地看着纪衡,她心想,你这是何苦。
这样想着,她果然伸了手。手指刚碰到凉的白玉牌,她的泪就来了,哗啦啦的止不住。
纪衡回到书房,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怎么待着怎么难受。他的脸拉得老长,在书房来回踱着,步伐有些乱。
纪衡看着她的满面泪痕,他紧了拳,极力阻止自己上前抱住她。他固执地迫着她,他不知他是在跟她较劲,还是在跟自己较劲。
众多女人中的一个,甚至从名义上来看,她连这“其中之一”都算不上。
田七被叫来了,两红红的,还没消。这副形状让纪衡颇不自在,他把视线垂来,看着吴儿举过的托盘,对田七说,“朕决定听你之言,从今儿开始召幸。你来帮朕翻个牌吧。”
纪衡不敢和她对视。他怕自己忍
纪衡被她的目光刺得心中疼痛,却是又了她一句,“快。”
“摆什么膳?牌还没翻呢!”纪衡怒吼。
傻也能看来皇上这会儿龙颜大怒了,而且怒得不一般。盛安怀很不厚,自己不想被皇上的怒火波及,于是他找了吴儿端着牌。吴儿刚一门就跪来,双手举着托盘膝行到皇上面前,怯怯的跟个小媳妇儿似的,“皇上,请翻牌。”
“皇上您可满意?”她抬看着他。
纪衡却背着手没动。他看了一盛安怀,“去把田七给朕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