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默契。

“聂风在哪里？”

理完云征月，柳砚收起了方才的轻佻，目光一凛，凶狠的问。

“你说那个发半长不长的小？”

沅唯九收好羊酒壶，风筝一般轻飘飘的从树上了来。

“死了。”

“……”

我吃惊的长大了嘴巴，柳砚则攥起了拳。

“好，算你狠……”

月光在这一刻湮没在乌云中，自然蜷曲的黑发遮住了黑衣男人的半张脸，他正徐徐的朝我所在的方向走来。

我看不清沅唯九的表，但是我一辈也不会忘记他接来说的那句话。

“诶？你也在这啊，好久不见。”

他说。

第四十六章重温旧梦2

“哈……”

听到这句钻心的问候，我怒极反笑。真不愧是我的九叔，连送我心碎的方式都是这样的特别。

不远，云征月几乎是瞬间就投来了敌意的目光。我知他在担心着什么，而我却并没有令他担心太久。

“我很好。”

淡淡的对沅唯九说这三个字，之后我便毫无留恋的朝云征月走去。步履稳重而定，而且没有回。

我这个举动显然是云征月没有料到的，英俊的脸上几乎是立刻就错愕的表。

“放开他，你们痛他了。”

站在他边，看见云征月仍旧像囚犯一般被众士兵押着。我不悦的斥了一声，伸手握住了男人微颤的大手。

好凉……

这个傻瓜。

“你……”

男人被动的被我握着，俊脸上写满了疑惑。而我只是微笑着望着他，不知该怎么解释哀莫大于心死这件事。

是的，因为沅唯九的一句话，我的心已经死了。

徒留一副躯壳的我，谁若我，愿意对我好，便拿去吧……

“哼，现在不是你叙旧的时候。你想救你的大副，自己用命来搏吧！沅唯九，我敢打赌，你今天绝无可能活着离开这个地方。”

兴许是聂风的死激怒了一向自诩运筹帷幄的柳砚，看到他激烈的反应，我在想这家伙似乎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般寡。亦或者是聂风于他而言还有别的用，现在折损了一名大将，他心有不甘罢了。

聂风……

想起那个黑脸男人，想起他当初对我的好，我自己的心，好像空了一样。是不是每一个喜上我的男人都不会有好场。那我怎么还活着，这么多人不开心，我为什么不死呢……

“你我？不怕我说你的秘密么？”

面对柳砚的叫阵，沅唯九只是抱着双臂无惧无畏的站在风中，就像个来自地狱的王者。我看着他的脸，目光掠过他那卷曲的黑发，漂亮的双以及因饮酒过多而微微发紫的双唇。只觉得恍若隔世，我自己都记不得有多久没见过这个男人了。

好奇怪啊，这种觉──

所有的恩怨仇仿佛都不见了一般，就在我看清他的脸的那一刻。我不禁问自己，究竟是什么东西支撑着我在他的无视之中苦苦暗恋了十年。

等，秘密？

他在说什么。

“你说啊，我既然敢在这里围剿你，就不怕你胡言乱语。”

面对沅唯九的威胁，柳砚冷哼一声，显然不将他的话语放在心上。

“也对。”

男人勾起唇角。

“以你的狠毒，大不了把所有人都灭了。慕容，你真是一都没变啊。”

“……”

听到这个与我们而言都很陌生的称呼，柳砚的脸终于微微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