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喝了半斤白酒似的。
不过一直没闹明白焕章为啥一而再再而三说晚上放学馆去,后来追问才知,原来琴娘两也去陆家营了,晚上没人给他揍饭。
「咋不早说呢。」
「不惦着给你个惊喜吗。」
确实够惊喜的,惊得书香直翻白,嘟哝说早知这样儿晌午我妈给家去电话时就该拦着她,但这会儿天都黑了,说啥都晚了。
其实过了重阳节早晚就不见太阳了,不能说上学的路上披荆斩棘,但你本阻止不了四季变化,更何况有心无力,就更没奈何了。
猜不透焕章门时爷爷脸上的笑是真是假,也不清楚前者叫他大爷时,后者心安理得受之的一刻,是否就没有别的什么波动。
桌上摆着炖肉,但吃到嘴里总觉得不香,书香知,可能就自己一人吃着不香吧,而且面上表多半也是僵的,像上冻浇在地里,以至于整个动作都变得的。
「你喂狗没?」
饭桌上说这个显然不合时宜,可不说又脚着没话题,也别的言语可供选择。
说喂了,「饭熟了你爷就把儿给俩人端过去了。」
「是人吗
?」
烦躁倏地一破而,彷佛要挣脱灵魂的束缚,「哪是人??」
「又咋了?吃好好的。」
这么说着,还看了看爷爷,像是询问或者是征求意见啥的,于是她老伴儿就站起来,嘴上说「爷给你拿罐介」
迈起四方步走西屋,很快又从西屋走了来——手里提熘着两个网兜,哗灵灵地发了清脆的摩声,「饭后和焕章一起吃。」
并交代说吃前儿可得,天凉,要不该闹肚了。
书香瞅了瞅罐,又瞅了瞅人,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就不说话,端起碗来往嘴里扒拉米饭。
然而耳边一直都在絮叨——询问焕章他爷最近的状况,说什么计较好了半年别问题就没什么大碍,又问及起焕章他爸赵伯起,什么三合院都快竣工了,差不多也该歇歇了。
陈谷烂芝麻,说的书香心烦意乱,差直言问这是不是在交代后事。
吃完饭都大黑了,他倚在炕墙上了烟,还扔给焕章一,「拘闷啥?让你就?」
见他把烟放到墙柜上,书香问他怕啥,「个烟算个屁啊,又没缺德事儿?」
几乎算吼了,甚至还把支在炕沿儿上,直言不讳地告诉焕章,说别拿自己当外人。
「遇到啥憋闷事儿了?」
嘟哝起嘴来,书香没理她,歪起脖问爷爷白鹿原书放哪了。
杨廷松说咋想看闲书了,结果书香一句你甭,噎得他说不话。
「收厢房里了。」
李萍先是看了看外面的天,又看了看老伴儿,而后把目光定在孙脸上。
这会儿,杨廷松缓了过来,他说看的话爷现在就给你找介。
李萍说这会儿不得么,书又搁箱里了,要不就明儿白天再找吧,「明儿再让你爷找,行吗?」
重复的同时,让老伴儿开箱倒柜去搬被,说让小哥俩今晚就在这儿睡,又问老伴儿,说现在用不用电褥,说西屋炕凉,给拿来吧,唠唠叨叨地,还说前院炉封好没有。